麻痒麻痒的。
江偏以听见林则说,“就算江哥是故意的,我也会原谅你!”
江偏以说不清楚心脏内奔涌而出的,带着荆棘的暖流是什么。
既温暖,又痛苦。
愧疚像一张大嘴,几乎要将他吞没了。
男人不再说话,也不再提起这件事,沉默的将林则背进了自己房间。
他先是端来一盆温凉的水,将林则左裤腿卷起来后,把伤处的灰尘擦拭干净。
然后轻轻的摸他骨头断裂的位置,思考该如何用最小的痛苦将之复位。
“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一忍。”
江偏以给了他一个纱布卷,让林则咬在嘴里,这样就不会因为疼痛而咬伤自己的舌头。
林则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嗯!”
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林则还没来得及反应,眼眶里就已经哗啦啦滚落了好几滴眼泪。
他不敢动,生怕自己缩回腿的时候造成二次创伤。
大约几分钟后,江偏以开始往他的伤处上涂抹一种褐红色的药油。
林则不知道这药油的成分,但上腿后伤处热热的,疼痛一下子缓解了不少。
少年这才吐出嘴里咬的纱布卷。
他的眼泪还是没止住,顺着眼眶滚落下来,不过很快就被林则擦掉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偏以低着头,正准备给他上夹板固定伤腿。突然,他手背一凉,男人侧眼瞧过去,发现他手背上落下来一滴透明的眼泪。
林则没注意,哭丧着脸,“现在感觉还好,刚刚疼的差点给我送走了。”
“……”
江偏以绑上夹板,又在夹板外面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最后放开了他裹得像根萝卜的小腿。
“家里现在没有拐杖,你别动了,我去给你打水洗漱。”
林则低头看自己的腿,委委屈屈的,“噢。”
反正他跟江哥都是男人,擦个澡也不用避讳什么。
林则身上有伤,晚上睡的不太好,直到天都蒙蒙亮了,才真正进入了梦乡。
等他睡醒时,已经是中午了,床边放着一副拐杖。
拐杖看起来像是新做的,用的是山上最常见的木料,表面磨的很光滑,没有一点毛刺。高度也正好符合林则的身高,顶上那根横木上还缠了厚厚的软布,舒服的很。
江偏以大概是在他睡着了没多久后,就起来做这幅拐杖了吧?
余白心里可耻的原谅了他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