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薛信然现在用的是伪装——
啧,一看就是下等人的模样。
最后留下的侍酒师,露出了一丝鄙夷。他表情还未完全收敛,忽然感觉背后起了一层冷汗,像是被捕猎者盯上了一般!
侍酒师下意识低下头,发现特伊的那双无机质的眼眸正盯着他。
纯白的眼眸中藏着杀意,死亡的威胁让侍酒师咽了咽口水,鄙视不屑的表情也完全僵硬,变成了讨好的笑,“让我来为您开酒。”
“不用了。”
特伊抬手挡下侍酒师的动作,“这里用不着你,你下去吧。”
侍酒师知道,自己连酒瓶都没碰到就被客人赶出去,一定被会经理扣工资。可他现在哪里还敢求饶,恨不得多长两条腿逃出这个房间才好!
正吃得畅快的少年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小剧场。
特伊身份很高,也不差钱,带他们来的这家餐厅味道确实不错。
三人填饱了肚子,康伯顿也大致知道薛信然是偷跑出来的了。他不想介入到这两个他得罪不起的人的复杂关系中,擦了擦脑门的汗,赶紧告辞。
薛信然也继续裹上了他脏兮兮的外套,跟特伊说。
“你想让我跟你回去,可以,不过你得先给我一点时间收拾东西。”
少年的那些东西,特伊作为“银耳”时已经看过了,无非就是生活用品,如果需要,再买就行了。
但特伊已经因为隐藏身份的事情惹得薛信然生气,他也不敢开口,两人一路无言,回到了贫民区。
这会儿正是下午。
迪福和埃兰都不在家。
薛信然收好唐刀,把自己这些天存下的钱和钥匙塞到了迪福姐弟的门缝里。
“走吧。”连个告别都没有,他有些怅然。
如果不是他还没有放弃逃跑计划,说不定可以用零花钱资助俩姐弟上学……不过现在薛信然自己都不知道前路如何,也无暇他顾了。
“嗯。”特伊满足的勾了勾嘴角,“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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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信然的身份军部并没有泄露出去。
军校那边,特伊也给薛信然请了一个长假,暂时保留了他的学籍。
契布曼作为知道真相的人,从这个可疑的请假条和军部的动向中,猜测到薛信然应该是逃跑了。这半个月以来,他不知是后悔还是庆幸——
薛信然会做出这种举动,应该也说明他并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并不想给特伊怀卵吧?
但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连再见一边,都成了奢望?
契布曼还沉浸在复杂的思绪中,奈登突然一脚踹开了宿舍门,欢快喜悦的像是中了大奖。
“契布曼!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男人反应平平,“什么。”
奈登高举双手,呜呼的一声,“不枉我每天二十四小时轰炸,然然回我消息了!”
契布曼:“!”
男人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捏着奈登的衣领,“他回来了?!”
奈登掰开他的手,有点生气,“你激动就激动,拽我干嘛?小心我不把然然的消息告诉你了!”
“抱歉。”
契布曼松开手,奈登很快就把这点小事忘到了脑后。
他咧着笑容,“然然邀请我们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