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这是我们一直努力的目标,但我仍要说明一点,只要摁下开始的按钮死亡在所难免并且我们只能尽可能的减轻,如果到时候……”
青宣欲言又止,他知道白时缨对玄灵大陆的在意程度由多高,所以才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说出来不太好:“烛最早说过,玄灵大陆如果没法扛住,可能会成为第一道防线被攻破的祭品,你要做好准备。”
白时缨:“……”
“嗯,不要让那种事情发生,至少在还有生机的前提下。”白时缨微微颔首。
青宣也露出了一抹笑容:“自然,希望我们到终点是,还能再相见。”
屏幕消失。
人的画面也消失。
一场随时而起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谈话,因为有人比她要先冒险去触碰那个本不该被触碰的禁忌。
“等到了,四叔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都会说。”白时缨没有回头,但她感受到身后炙热的目光更明白身后的人此时在想什么。
她其实和白月泽打交道很多年,究竟有多久……
上万年有了吗?
应该是有的。
可能还不止上万,她比他以为的认识,还要更深切一些。
都说最了解自己的不是本人,而是自己的敌人,白时缨也算是白月泽的半个敌人,连夜君奕都说过每次看见她,不论手上的事情有多重要,白月泽总是会放下来然后对她展开一段疯狂的追杀过程。
当然。
那时候的白月泽其实精神状态……咳,用白时缨理解的去看待,就是非常不稳定的,甚至都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他早就应该消失在天地间了屡次触犯‘祂’,在毫无所致的情况下做出一次又一次的疯狂攻势,居然还没有被抹杀。
这本身就是个奇迹。
所以,对于白月泽后来的疯狂,白时缨是痛心也是遗憾,和已经疯了的人说道理简直是世上最没有道理的事。
“我们到了。”白时缨停下来,站在一间自动敞开门的房间前,她回头对白月泽示意跟上。
白月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微光,他留意着沿路,后来,这些千篇一律看久了也枯燥的地方,倒是不如他身边这个已经看了十几年的小姑娘耐看。
这里的空间比之前呆过的都要大得多,连沿途经过多区域也没有这里一半大。
“这个地方是一号基地的控制室,掌控着整个空间的所有地方,自然,这些地方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人出现什么人离开,都一目了然。”
巨大的天幕上。
无数个小格子切割开的画面都不相同,有些是禁止,有些是活动着的,这说明这个地方还是有什么‘人’在四处走动。
“不是人。”白时缨听到后解释道:“只是一些制造的动物,父亲教过我机关术,我就将它用在这里了,正好,这个地方开始我都没指望可以见到动物,如今靠着机关术反而能见到了,这样也不错。”
白时缨满意的说道。
白月泽却是哭笑不得,眼中流露出几分怀念:“你倒是和你父亲一样,总是用来去制造一些让人听了很无奈的小玩意,但对你们而言,这些可比那杀伤力巨大的武器还要有吸引力。”
白月泽顺着上面的画面看见了不少“动物”,这些飞着也好,地上走的爬着的也罢,身上基本上拿不出有木制的痕迹,制作的人很用心甚至连这些外皮的伪装都做到以假乱真。
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小东西,白月泽眼中的沉重也更深了几分。
“时缨,你应该早些说的,不必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么多。“如果他早些知道这些,也不会对她……”
白月泽从未觉得自己也会有错得离谱的一日,但现在他已经有这样的感觉了。
一个我行我素的强者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可比那些善于承认自己错误的人还要难得,但白月泽如此只觉得他还是慢了,迟了。
白时缨独自一个人走了这么久,才终于走到了这里,而他只是捡了个现成了。
他是长辈,却需要一个孩子去努力……
要说心安理得,那是绝无可能。
“若是你父亲知道了,怕是得骂我了。”白月泽苦笑着摇了摇头:“和我说说吧,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可以配合你做什么?不用和解释那么多,四叔虽不如你接触的多懂得多,但好歹也是站在这个位置上多年的人,明白那些该问,那些问题最好不要问。”
其实他都听到了。
白时缨说那些的时候,没有回避他,这其实就是这给他打一剂预防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