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站了出来,朗声道:“大人!我们二人是跟着江顺从南丹过来的……”
“南丹?”吴玉坤蹙眉。
何田田给董文使了个眼色,董文急忙道:“对对对!这一路上,他还带着个女人呢!按说男人身边有几个女人不稀罕,可他当时就说过,要娶那个奴籍的女子为妻!”
“娶奴籍女子为妻?”吴玉坤面上露出了嫌恶之色,看向江顺,“可有此事?”
江顺深吸了几口气,忽的高喊:“她不是奴籍!她已经不是奴籍了!”
吴玉坤看向他的眼神更加嫌恶,随后又转向董文,“你接着说!”
董文点了点头,“大人,路上我就打趣道,说是你家里那个媳妇怎么办,他当时就说了,休了她。我就问了,人家犯了啥错?他说,随便找个啥借口休不得?”
吴玉坤的眉头蹙得更紧,“还有吗?”
“有有有!”董武开口,“我们在天水村根本就没见过他,是后来才见的。他没在的时候,秀娘一家就住在我家,这女人一天说不出三句话来,见了男的都绕着走,她要是跟人有私情,怕是我家的老母猪都能偷汉子了!”
江顺恶狠狠地扫视几人一眼,“你们、你们胡说!全都胡说!”
何田田瞥了董狗狗、老董婆子、江大女一眼,随后道:“大人,其实这事都是口说无凭,要论证人,这边有一整个村子,我也可以作证,秀娘为人老实本分,就算是我们都以为江顺已经死了,她不也没改嫁么?要是她真跟江常功早有私情,只怕是早早就改嫁了。”
说完,她瞥了江顺一眼,“要是江顺还是咬定两人有私,那就让他拿出切实的证据来。比如定情信物什么的。”
江顺急了,“那些东西要去哪找?!”
何田田却不急不缓一笑,“谁主张谁举证,总不能任凭谁跑来栽赃,我们还得自己找证据证明自己清白吧。要是说随便找几个证人就能证明,我还可以找十个八个证人,证明吴大人欠我一万两银子呢!”
她说得吴玉坤连连颔首。
可江顺却还是不服,声嘶力竭道:“胡说!你们都胡说!”
“他们没胡说!”堂外忽然又传来一个女声,引得众人都移目过去。
看着郑玉茹缓步进来,何田田满目惊疑。
比起她,更惊讶的,莫过于江顺。
郑玉茹目不斜视,直直走进大堂跪了下来,“大人!这休书上的几条,皆因民女,才成了这样。若是民女早早愿意见江顺,他其实是愿意写下和离书的,可惜民女当时并不愿,后来去见了他,又与他口角几句,所以才闹成了这样。”
吴玉坤轻叹一声,“这么说,这休书上的几条,全都是子虚乌有?”
郑玉茹没答话,而是转头看了江顺一眼。
这一眼很深沉,江顺从中看出深深的恨意。
他没说话。
郑玉茹转头过去,冲着吴玉坤叩了个头,“大人!郎君他本就是一时赌气,要是他愿意改休书为和离书,您能否饶他这一次?”
吴玉坤没说话,而是看向了江顺。
江顺的坚持,在郑玉茹为他求饶之时,瞬间瓦解崩塌,他颤声道:“我同意……改和离……”
这句话仿佛抽去了他所有的底气,但他眼中却带着光,那道光,直直射向郑玉茹,像是求救,也像是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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