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司早上九点多的机票,十点半就到了流霞市。
祝家夫妇以为他回八方市去了,实际上没有。
刚从机场出来,阎司就直奔医院而去。
祝藜才堪堪醒过来,头晕得厉害,有些脑震荡。
医生虎视眈眈,不准让警察询问过多,于是问询一直停留在姓名阶段。
阎司赶到的时候,三个警察才刚被张雷霆叫走。
祝藜奄奄一息仰躺在床头,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呼吸都不平稳。
高大冷冰的男人径直走在祝藜面前,食指中指并立,轻点他的眉心。
一瞬间,头晕恶心的感觉如山呼海啸般褪去。
祝藜缓缓睁开眼睛,茫然打量四周,目光直直对上阎司那双如浸霜雪的眼瞳。
“……哥?”
祝藜有些迟疑。
阎司大他八岁,四岁那年被祝家夫妇收养。他诞生后,祝家夫妇缓慢退出玄学界,阎司脱离祝家,留在天师堂,继续学习术法。
这位大他八岁的养兄是当代最天才的天师,常年繁忙,他们一年只有一次见面的机会,巨大年龄差让两人并没有太多共同话题。
但这并不影响阎司在祝藜心目中恐怖的地位。
首先家庭上是传说中的大哥身份。
其次术法学习上对方更是了不得的顶级大佬。
他对阎司那种如小学鸡看到班主任一样的敬畏心态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祝藜人都要麻了,阎司站在他面前,一句话不说,那比冰还要冷,比刀还要利的眼神在他身上逡巡……
祝藜当场表演一个不打自招:“哥我就是参加个小节目,绝对没有别的坏心思!”
这下阎司终于动了,长腿迈开,坐到病床边的凳子上,声音低沉,但笃定:“你学术法了。”
祝藜背脊一下僵直。
阎司回想着:“你十五岁那年突然开始躲我。”
“所以你十五岁就已经掌握了术?”
天师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推演,他知道祝家夫妇有意让祝藜远离玄学所有相关的东西,所以也从未在祝藜面前展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