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互相谦让半天,江肆年让了一步,接了江拾月的馒头把自己碗里唯一一块鸡肉给了江拾月。
江拾月再也绷不住,啪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陈山河放下筷子在江拾月手背上轻拍了拍。
麦克不明所以,但是最近跟江拾月朝夕相处,也能对她的脾气摸上几分,抓起自己得碗,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素来八卦的嘴,头一次闭得比河蚌还紧。
江肆年一脸无措,嗫嚅了半天,呐呐道:“我……我……洗过手,反过筷子夹的。”
江拾月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流了下来。
江肆年忙放下筷子,“妹妹,你别哭啊!我下次不给你夹了。不……我现在就要走。”他又手忙脚乱地拿起筷子把刚才夹进碗里的鸡肉夹回自己碗里。
江拾月哭得更大声了。
她不是个没有嘴的人,这一刻就是难过到说不出来话,就感觉说什么都是错。
江肆年更慌了,手足无措,想上前给江拾月擦眼泪,又怕她嫌自己脏,最后求救的目光投向陈山河。
“哥,你别急。她不是嫌弃你,只是……心疼你。”陈山河斟酌着开口,瞒去了江拾月内疚自责的部分。
“嗐!”江肆年松了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月月,别哭了!哥这不是好好的?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你好好的我就最开心了。”
像大队长说的,江拾月打扮的漂漂亮亮,小脸干干净净白中透粉,比工友们偷藏的海报上的电影明星还好看,一看就不像受罪的。
相反,陈山河自己虽然比自己干净板正,但是一看就是个干活出力气的。
江拾月跟着陈山河,应该没受什么罪。
江拾月哭了会儿,埋在陈山河胸。前在他衣服上把眼泪蹭干净,带着重重的鼻音开口:“哥,我带你回城。”
***
江肆年下午还得去上工,江拾月和陈山河他们暂时留宿在江肆年这单间木屋里。
陈山河掏出手帕,浸了水,给江拾月擦干净脸,“我会想办法把大哥调回去。”
中午吃饭,该说的都说了。
江肆年虽然也接受过催眠,但他的记忆改动不大,还记得大部分跟江拾月相关的事。
江拾月把真实情况告诉了江肆年,只是没怎么提自己的学业和工作。
江肆年过得这样,她怕自己的生活说出来像是炫耀。
江肆年这才知道父母有多厉害。
江拾月见他只开心家人建在,不由问他:“哥,你的记忆被篡改,甚至因此影响了你的人生,你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他们又不是故意丢下我们不管只是为了保护我们。他们就好过吗?为了安全和保密过得是没有半点自由的生活。我们都好好活着,还能一家人团聚,没什么不好。”
江拾月点点头,“我一会儿去找队长他们打听下情况。”
没道理别人都返城了唯独留下江肆年。
陈山河犹豫了下还是表示,他想出山一趟,晚上尽量赶回来。
江拾月没问为什么,点头应允。
麦克跟着陈山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