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幼宁沉浸在里面,好一阵忙活。
结果并没有什么突破性的发现。
或许是娘亲跟随爹爹的时日太过短暂,根本来不及留下多少痕迹。
她所拥有的东西,都是汤文樊给的,无非是些较为值钱的物件,瞧不出特别之处。
好像,未曾涉及多少爱恨纠葛。
两人就跟寻常的家主与妾室一样,搭伙过日子?
汤幼宁略翻了翻,没多久便选择放弃。
没有发现可能也是好事,不论过往沉重与否,都已经伴随着两人的去世落下帷幕。
戏台散场,看客何须代为介怀?
就当做他们两相欢喜好了,想来爹爹不会介意陆神医的到来。
汤幼宁找到了一枚玉佩,雕刻成小药炉的模样,与陆云苓的出生不谋而合。
她拿着它,去客房小院见了陆谦颜。
来到汤家后,陆谦颜原本有所恢复的精神气,似乎又被掐下去了。
范子悬随行照顾他,忧心忡忡,认为师父非要来陆云苓夫家的举动,全然是自己找虐。
何必呢?!
师父一心给汤娘子送嫁妆也就罢了,毕竟她的身世与蒲兰谷脱不开干系。
可是非要占一个义父的名头,叫人家小娘子为难,不敢轻易应下。
范子悬叹了口气。
汤幼宁两眼瞅着他,道:“小小年纪,不能叹气。”
范子悬一脸少年老成,拱手行礼道:“汤娘子,你就帮帮我师父吧?”
“可以,”汤幼宁一口应下,“我愿意认他做义父。”
她已经拿定主意,好歹让活着的人过得顺畅一些。
一代神医,若真是因为癔症疯疯癫癫,那就太可惜了。
“真的?”范子悬闻言双眼一亮,喜出望外。
“我何至于骗人?”汤幼宁拎起裙摆越过他,进屋去看陆谦颜。
尚未走近,迎面而来的酒气遮掩不住。
汤幼宁惊讶,回头看范子悬:“陆神医喝酒了。”
后者显然不知道此事,拔腿跑进去,一把夺过陆谦颜手里的酒坛子,气呼呼道:“师父!你怎么能喝酒呢!”
明明身体不太好,在施针吃药,可沾不得酒水!
陆谦颜沉默不语,一手撑着额头,半闭着眼眸。
他满头银丝,披散在肩膀上,隐隐透出几许沧桑来。
遗憾与悔恨,是杀人不见血的软刀,日夜折磨着他,死不掉,活不起。
这是理智难以压制住的消磨,陆谦颜才学着旁人,借酒消愁。
以此让自己能安静入睡。
汤幼宁还以为他想开了呢,这会儿看来,不过是强压着心绪罢了。
他放不下。
不过也是,若非执拗之人,谁能这样十年如一日,不-->>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