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再怎么悔不当初,也已经晚了。等到下一次拜师仪式,起码要到三年后了。
谢韶望着谢归途腰间系着的雀翎宫铃,有些恍然。直到谢归途捧着剑,来到他跟前,谢韶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从他手中恭敬地接过,完成了这授剑仪式。
“从今天起,”谢归途闻声道,“你们两个就是我玉澜峰的弟子了。”
谢韶回过神来,喜出望外,忙不迭道:“是!多谢师……师尊!”
……
在旁人艳羡的眼神中,一人结束了这场仪式。
唐凌川有些摸不着头脑,摆着手指头算。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唐凌川疑惑道,“我们从前管首席师兄叫作师兄,如今拜他为师,怎么好像降了层辈分?”
“……”谢韶瞥了他一眼,“北斗剑派的首席弟子,与我们这些刚入门的小弟子,原本也不是能同日而语的……如果说到,谁最有可能成为北斗剑派的下一任掌门,那一定是谢仙君。如今能拜他为师,你明明是捡着大便宜了。”
唐凌川立刻将那点小小的不适应抛到了脑后,高兴道:“说得没错,师尊他修为高深,脾气又好,当他的徒弟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谢韶闭了闭眼睛。事发突然,他都还没完全适应这个新身份,可唐凌川那小子倒好,说变就变,已经立刻改口称上“师尊”了。
“走吧。”谢韶提着剑就要走。
唐凌川三两步跟上了他,双手背在脑后,道:“去哪儿?”
“既然要拜师,自然要讲礼数。”谢韶板着张稚嫩俊俏的脸,却俨然一副大人的口吻,“我们得找些体面的礼物。”
……
翌日,北斗剑派下雪了。
谢归途站在院中,看着雪后初霁的美景,心中却在发愁。
昨日,他是从须弥山连夜赶回来的。行空长老做一向雷厉风行,不出一个月,殷福的事就已经审理完毕。与他有所牵连的长老们,也都被拔出萝卜带出泥了,接受了不同的惩处。
其中,殷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除了长期贩卖炉鼎之外,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殷福承认了自己就是那摘星楼的主人。
到了如此地步,谢归途和行空长老都以为殷福难逃一死了。可首尊顾念旧情,留了他一命,只是将他剜去灵核,放逐了。
废去灵核的殷福,比普通人还不如,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至此,这一切看似告了一段落。可谢归途心中却仍然不踏实。
总觉得……太容易了些。
没等谢归途想清楚蹊跷之处,忽然就听见门外有动静。
唐凌川和谢韶在门口探头探脑。谢归途一开门,这两个孩子就跳了出来:“师尊!十七师兄说看见你在这!”
“十七师兄?”谢归途疑惑地低头,看见他们脚边摇着尾巴的小狼崽十七。
谢归途无奈,道:“先进来吧。”
这还是他俩第一次进玉澜宫的主院。唐凌川好奇地左看右看,谢韶却不好意思东张西望,一直把脊背挺得笔直,望着面前的谢归途。
谢归途穿了一身雪白的羽衣,提着灯,和周围的雪景浑然一体。仙人之姿,和这景色极为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