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谢兰玉独自留在了魔宫,他们却被赶了出来,这下殷福不知道该如何复命了。
虽然他不知道谢兰玉为什么忽然这么做,可事到如今,他自己也很难把自己摘干净了。即便他自己并没有拿
谢兰玉当炉鼎的意思,但若是被清算起来,他真正送给魔尊的那一车炉鼎,也都是与几大世家沾亲带故的族裔……
殷福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随即脸色一沉,下定决心道:“今日之事,诸位都看见了。”
殷福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是那位魔尊见色起意,强掳了谢仙君。我等奋力反抗,却还是没能救回谢仙君,实在痛心。”
一众弟子鸦雀无声,你看我我看你,实在不知道他怎么能张口就来的。可殷福平日里的手段,他们实在害怕。
“都听见了吗。”殷福冷笑道,“没听见的,便拔了舌头吧。”
小弟子们你看我,我看你。噤若寒蝉,硬着头皮点头称是。
谢影握紧了拳头,正想冲上去和他理论,忽然看见殷大师姐神神秘秘地朝他“嘘”了一声。“过来,别冲动。”
……
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了谢归途,与那位魔尊二人。
目送着仙门众人离开,谢归途舒了口气。
现在的殷福,自然不可能真的有胆量拿自己当炉鼎。但他今日借此契机,将自己作为导火索点燃,须弥山必不可能置之不理。至于那一马车的炉鼎,现在还在魔宫的某个房间里,最后自然会成为真正的火药桶。
谢归途戏也演够了,便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别动。”一道冷冷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
谢归途这才想起,自己身后还有个大麻烦没解决。
身后那人的呼吸贴的很近,似乎是在打量他。
谢归途偏头看了一眼,王座椅背上那些触手一般的带刺的骨头。从前,他被按在这把椅背上做过不知多少次,背上的那种刺痛感,还历历在目。
谢归途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下一刻,便被人掀翻在了王座上。
宽大的衣袍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死死地覆在了身下,面具冷冰冰的凝视着他。谢归途抬眼,看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无能为力地挣扎了一下,咬牙道:“……阿修罗王。”
谢归途的身体,早已经被那浓郁的魔息占领。魔息操纵着他的身体,扭曲了他的意志,令他动弹不得。
对方凑近了一些,冷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阿修罗王。”
“我们现在这样,恐怕不方便谈正事吧。”谢归途一边假意无力挣扎,一边悄悄地将灵力尽数运转到了左手,“殿下先放开我,我再与你说。”
那人没有应答:“就这么说。”
汇聚在左手上的灵力,从魔息的封锁中强行破开了一处缝隙。感觉到左手能动了,谢归途微微一笑道:“好吧。我还知道……”
话音未落,谢归途猝不及防地抬起手,一把掀开了对方的面具。
可怖的骷髅面具之下,露出了一张极为熟悉的英俊面孔。
一双暗金色的眼瞳,看不出温度,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瞳孔的正下方,各有一对称的红点,如血一般殷红。
谢归途咬着牙道:“楚、妄、行,你好大的胆子!”
面具之下,楚风临竟然丝毫没有被揭穿的惭愧。
他暗金色的眼瞳像一波平静的潭水,戏谑地望着谢归途:“好久不见啊……”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