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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不愿（第2页）

晋湘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没能控制住，太放飞了，忙拿手拍了拍嘴，自己呵呵地笑：“童言无忌，嫂嫂听听就行，可别放在心上，我兄长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桑柔话赶话道：“有何可取之处，愿闻其详。”

这一问，倒是把晋湘难住了，脑子转了又转，想了又想，才慢吞吞道：“兄长他会使剑，会舞枪，会各种兵器，一身的本事，世上少有人能近他的身，有他护着嫂嫂，嫂嫂就不怕被人欺负了，还有，我兄长跟我父亲大大不同，他这么大了，连个通房都没，我父亲没少笑话他，女子有那么可怕，还能如洪水猛兽那般把他吞没了不成，其实我也觉得兄长好逊的，但兄长就是这样的人，爱憎分明，除非特别中意的人，否则他是一丁点都不愿意靠近的”

打是亲骂是爱，桑柔算是见识到了，这位小女郎前头把自己哥哥说得一文不值，后面又极尽褒奖，听着前后矛盾，但稍稍琢磨又格外真实，晋擎合该就是这样的人。

“嫂嫂，你待我兄长好，兄长会对你更好的。”最后一句，简朴，又真挚。

桑柔内心有被动摇到，但仍是存有顾虑：“若我并不想成这门亲，且我也还没到江中，你兄长能放我回家吗？你把他说得那么好，他会愿意吗？”

她的身份，他们没有故意隐瞒。

她是江南桑家的女儿，这亲成不了，那么，她该回桑家。

桑柔的话再次把小女郎难住了。

晋湘皱着还未长开的包子脸，小大人似的长叹了一声：“嫂嫂，你怎地跟别家的女儿不一样，别家女儿嫁人都是欢欢喜喜，高高兴兴的，唯独你，总想着要走。”

桑柔目光仍带着稍许迷离：“我只是问问有没有这种可能，做不到，就算了。”

见不得美人皱眉的小女郎借着帮桑柔看药为由退出了屋，转脚走了几步，推开了隔壁的船舱。

一进屋，晋湘便嘟囔了起来：“哥哥，嫂嫂不好糊弄的，你要有耐心，以诚相待。”

小家伙脸还没长开，一套一套地，倒说得比谁都懂。

晋擎正在看一份邸报，晋湘一来，他不紧不慢地收起，搁到小方盒里锁起，再不冷不热地看向自己妹妹：“你又说我坏话了。”

不是问，而是陈述，当哥哥的，显然对自己妹妹什么德性明白得很。

晋湘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四处瞅瞅，就是不看自家兄长，嘴里还在为自己辩解：“哪有，我说了兄长不少好话，把嫂嫂感动得落了好几滴泪呢。”

然而，晋擎并未露出悦色，眉头反而拧得更紧：“她眼睛尚未养好，你为何非要惹她落泪。”

说得晋湘神色呆了呆，哑口无言，气性也上来了。

“夸你不是，不夸也不是，你做兄长的，不为难别人，只为难自己年幼的妹妹，兄长你这脾气不改改，是讨好不了媳妇的。”小女郎提了气，格外抑扬顿挫，义愤填膺。

“闭嘴。”

被兄长冷冷一斥，义愤的小女郎顿时卸了气，坐到一边，闷头不语。

晋擎忽而站起了身，晋湘抬头望着：“兄长，你要去找嫂嫂了吗？”

回应妹妹的，是兄长更为冷地一声闭嘴。

晋湘仔细回味，总觉得这两个字里还多了些难言的恼意。

隔壁，桑柔缓步在屋子里绕圈，比起头两天，时不时还会被桌凳绊到，这时的她已经把屋子各个角落都摸熟了，人也没之前那么局促不安了。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桑柔顿住脚步，屏气凝神，却未听到晋湘充满活力的呼唤。

“是我，开门。”

终究，还是躲不掉的。

桑柔心提了上去，慢腾腾地走到门口，却没有打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