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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示好（第3页）

董氏特意交代，一定要见到谢四。

可偏偏走的是谢四，留下来的是谢三。

桑柔反倒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走的是谢四，才不意外，见不到人，才是对的。

就看他们兄妹这出戏，怎么唱下去了。

却不想，临到夜半，谢霁忽然来敲门。

青芷已经睡下，揉着惺忪双眼迷瞪迷瞪地去开门，这么晚了，不歇着，跑来作甚。

谢霁露着笑脸：“我有要事，想和你家小姐秉烛夜谈。”

即便同为女子，可这夜深人静的，也该有个避忌，不睡觉，谈什么话，这是什么毛病。

青芷本想帮自家主子推了，谁料桑柔也未歇下，在里屋扬声道：“请谢小姐进来吧。”

谢霁进来了，到了里屋，把门带上，如在自家寻到床边坐下，瞧着倚着床头略带倦意的柔媚少女，真是怎么看，怎么都美。

“九小姐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尤其聪明人之间。

谢霁在这里住了小半月，对桑家这位九娘子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论容貌，是她中意的样子，论脾性，也合了她的胃口，不显山不露水，处变不惊，从容有度。

再也没有人比这位桑九娘子更合适了。

谢家的状况，也容不得谢霁再被动下去。

“我猜到了什么？谢小姐又觉得我能猜到什么呢？”桑柔偏着脑袋，绽唇一笑，眼眸璀璨，又似不谙世事般叫人毫无设防。

谢霁心神一动，这样的女子，日日放在身边，瞧着都心旷神怡。

身子稍稍前倾，谢霁靠向令她中意的女子：“谢四郎不在，谢五娘却来了，九小姐就不想知道我那四哥去了哪里，毕竟，桑家前一阵子还派人到江北打听过我家四哥。”

谢霁穿着样式最素简的天青色裙衫，一头墨发往脑后散着，只用一根簪子固定，瞧着仍是雌雄难辨的模样。

桑柔坐直了身子，往里侧挪了下：“那么，五小姐可否告知，你家四哥哥去了哪里，我父亲早就听得少年美名，正想见一见呢。”

谢霁眼眸微闪：“那么九小姐想不想见？”

桑柔轻轻一笑：“我想，就能见到吗？”

谢霁露齿笑开：“九小姐这不就见到了。”

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往，又像是在打哑谜。

桑柔可不想真的和人谈上一整宿，干脆把话撂开了：“四郎是谢家唯一嫡子，身上担着承袭祖业的重担，可若是女郎，就另当别论了。”

谢家不缺庶子，把庶子记在嫡母名下，当嫡子养，也能继承家业。

当然，嫡母未必愿意。

不过，嫡母生不出儿子，乃七出之一，自己地位不稳，愿不愿意，也不由己了。

“女郎为何不行，我缺的也不过是一个儿子，”谢霁浑不在意，语不惊人死不休，“待我娶了妻，继承了家业，便悄悄从旁支寻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子，抱回来养着，当我在外面养了妾，妾生完孩子就血崩了，反正，我对子嗣要求也不高，只要有谢家血脉便可。”

饶是桑柔历经两世，看多了稀奇事，可遇到谢霁这样一个奇女子，胆子大到没边，仍是免不了地唏嘘。

好半晌，桑柔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主意，听着好像可行，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娶进门的妻，是不是愿意同你过这种有名无实的日子，她又想不想要个自己亲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