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道:“什么?”
晋桉微红着面孔道:“我要娶的那许姑娘是个南方姑娘,我便想着添置一些院中的陈设,动一动布局,挖个荷塘、种些芭蕉,叫她不要思乡才好。”
“只是我到底不通这些,你亦是江南来的,品味又雅致,可愿到我府上去小住两日,帮我盯着些。”
沈鸢道:“这有什么,我过几日便去就是了。”
晋桉便大喜,连声道谢,振了振衣袖,便匆匆去了。
留得沈鸢在堂中,那写了婚期的帖子看了半晌,大约只有不到十日的功夫了。
却是指尖摩挲着帖子,觉出一丝不对味儿来。
抿了几口茶水,忽得喊了一声:“怜儿。”
小丫头冒出个脑袋来:“怎的了?”
沈鸢垂眸说:“姨母前两天出门去,说是同几个交好的命妇出城去寺庙吃斋还愿,可说了住多久吗?”
怜儿说:“这次住得久些,怎么也要十几日。”
沈鸢说:“十几日,那这婚期不是赶不上了么。”
晋桉家和侯府虽算不上顶好,但总是同为武将,同朝为官。
晋桉这位大公子的婚期,姨母临行前提都没提一句么?
若换了旁的公子,或许还真不将这些内宅往来之事放在身上,只是沈鸢心思极细,又替侯夫人管过账,总觉着事情不对。
只低头抿了一口热茶,却没将话继续问下去。
……
卫瓒已在嘉佑帝门口缠磨了半个多月了。
嘉佑帝带着他四处炫耀,他就老老实实装乖侄子,待人都走了,他又立在边儿上嘘寒问暖,热了打扇了凉了添衣的,一副罕见的乖巧相。
嘉佑帝哪里不晓得他要求什么,只是不愿意应他,每每提及,都当没听见似的。
可奈何康宁城一带的事务、总还得同他多加商议,嘉佑帝也忍不住总想向人炫耀炫耀自己这个侄儿,是以互相折磨了许多天,这几天康宁城事一平稳,立马就将卫瓒挡在门外了。
张口求赐婚,闭口沈状元的。
——嘉佑帝耳朵都要起老茧了。
好容易世界安静了,批了一阵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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