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起车帘,举起手中的东西,掷地有声,“这是圣旨,谁敢阻拦?”
禁军身子一震,仔仔细细看了又看,扑通跪下来。
宁老伯知道仅凭一道圣旨还无法进宫,他掏出一块木牌,淡淡说道:“把这块木牌送去给陛下。”
……
皇帝送走一个又一个来劝说他的人,满心疲惫。
母后指责他,说他一意孤行。
没错,他就是一意孤行。
他是皇帝,掌管一切,任何人,只要对他的皇位有所威胁,就该死。
他不能心软,心软的后果就是被背叛。
他不能再让自己经历一次背叛了。
这时,福安拿着一块木牌进来,恭恭敬敬放在皇帝桌前,“陛下,这是一个老人让人送进来的,说您见了就会让他进来。”
木牌上刻着一个姜字,字迹笔走龙蛇。
皇帝看清木牌上那个字,激动地站了起来,双手拿起木牌,摸了又摸,随即笑着说道:“人在哪里?快快让他进来,不可怠慢。”
“对了,用龙辇去接他过来。”
福安震惊了一下,也不知道那个老人是什么人,陛下竟然用龙辇去接人。
他不敢怠慢,亲自去宫门口接人。
宁老伯看着面前的龙辇,拒绝乘坐,但是此刻时间紧迫,他看着福安说道:“我要马车进宫求见陛下。”
福安连连点头,“是。”
陛下连龙辇都他坐了,坐马车进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宁老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这身子不中用了,要不是他在半路上生了一场重病,他早该来到京城了。
马车进了宫门,一路通畅无阻,直接在御龙殿门前停下。
皇帝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他看到马车驶过来,也没有生气,反而欢欢喜喜等着。
宁老伯下马车,缓步走到皇帝面前,行大礼,“见过陛下。”
“平身。”皇帝朝他身后的马车看了好几眼,等了许久也没见老国师下车,忍不住问道,“宁叔,老国师呢,他在马车里吧。”
宁老伯眼里闪过悲痛,“老国师去年就走了。”
皇帝震惊,“什么?”
二十年前,他刚登基为帝不久,老国师跟他说要云游一段时间,让他对外宣布他已经去世了。
然后老国师的弟子,成为现任国师。
老国师一云游就是二十年,他刚才看到那块木牌还以为是老国师云游回来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老国师竟然去年就已经走了。
宁老伯没空与皇帝寒暄,直接开门见山,“云初酒是老国师晚年收的一个徒弟,她是老国师一手带大的。”
“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叛国,但是她绝对不会。”
“陛下,她是被人污蔑了,我们不能中了别人的奸计内杠啊。”宁老伯苦口婆心说道。
他说着缓缓跪下,双手举起圣旨,“陛下,这是先皇留给老国师的一道空白圣旨,老国师去世之前把圣旨交给我。”
“他说他小徒弟比较调皮捣蛋,若是犯了什么错就让我拿出这道圣旨,求陛下赦免她以及她的家族。”
皇帝听到云初酒是老国师的小徒弟,浑身一震,又看到宁老伯手上拿着的圣旨,颤颤巍巍拿过来,打开,上面盖的印章确实是先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