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一波互相放aoe大招没的什么效果,下一波又互相放了一个指向性技能,苏颜虽一剑斩落了蜘蛛精的一条腿,那长剑上闪烁的灵光却暗淡了许多个档次,偏偏那蜘蛛精果然是个进化得没有那么高端节肢动物,那腿断了都能立马再长回来还面不改色。
完了那黑裙姑娘又一次变成了蜘蛛原形,有蛛丝朝着苏颜疯狂袭去,还是那种火球烧不坏的蛛丝,苏颜拿着那看上去没有了最开始那么灵光的长剑在里头左支右拙十分狼狈,愈发显得那蜘蛛精攻势凌厉,给了蜘蛛十二万分的“她丝血了,我能打过”的自信。
“死丫头打假赛。”正在大师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的时候,杨奶奶突然低声吐槽了一句,“年轻人不讲武德。”
大师,甚至说被杨奶奶顶着腰眼的“明轩”都看不过去了呀。
护,就硬护。
杨奶奶才不管他们呢,身上微微有道韵闪过,越过那道肥皂泡一样的屏障给苏颜传了个音:“差不多行了啊,人家就这点手段都要被你看完了,以后你去端了人家整个□□总部岂不是一点惊喜都没有?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小小年纪求这么稳干什么?再打不过这些老家伙该说你不配了。”
苏颜眉头一挑。
也……行吧。
于是她停了手,看着面前那歇斯底里的蜘蛛精,眼眸就同情了起来。
讲道理,费心巴力养了那么多古曼童吸了这么多人的精气最后就养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出来,蕞尔小国果然连宗教里的神都不太能打啊→_→
蜘蛛精看到苏颜停了手本来是狂喜的,那什么触手啊什么蛛丝啊都朝着苏颜疯狂袭去,想要原地剿杀了这个在她的感应里仍然很吓人的女人,一顿攻击猛如虎,但等碰到苏颜本体时,就……一点碰到了本体的感觉都没有,软绵绵地仿佛砸到了空气里。
更可怕的是,碰过去的各种攻击都仿佛冲到了虚无,甚至说蜘蛛精还能看到自己的蛛丝啊触手啊直接就变得透明了起来,仿佛直接被人截了去,然后溯流而上,仿佛有个什么不存在的东西直接倒着开始吞噬她。
且那个吞噬的速度极其之快,还没有等蜘蛛精自己反应过来,它连本体都已经被抹去了。
蜘蛛精失去了自己双眼的那一瞬间,它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旋转的,仿佛什么都能吞进去的太极图虚影。
至于苏颜的本体,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蜘蛛精带着无比的怨恨和不甘,最终是在世上留下了一缕怨念。
那怨念按着邪道平时的画风,会落在杀死了它的人身上,方便它的同伙过来寻仇,可怨念找了半天没找到苏颜的本体身在何处,最终,也只能无奈消散于空气之中。
与此同时。
华夏国南方,东南亚的重重野林,毒虫瘴气之中,某处颇隐秘的小庙之内,有一个秃头且浑身上下均有纹身,看上去就神秘莫测的老人正在打坐。
蜘蛛精被抹除的瞬间,庙中原本供奉着的五块散发着幽微光芒的灵牌暗淡了其中一块,而那老人陡然睁开眼睛,双眸惊惧地看着那慢慢失去了光芒的令牌,许久,寂静到能清晰听到风声的房间之内,都能听到喉咙滚动的声音。
他凝眸看了那块灵石半晌,默不作声,却是手上发抖地拿起了那块灵牌,站起身来,走到了小庙后院。
潮湿闷热的东南亚,又是在丛林之中,走出去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一股子热气混合着土腥味儿,而小庙后院不像是中原地区会种个梧桐树啊或者挖个池塘种荷花之类,就是一个看上去脏兮兮的,暗红色的,不知道里头都撒了什么奇奇怪怪血液和其他材料的泥潭。
泥潭之中还有各种什么蜈蚣毒蛇蝎子之类的东西在翻滚纠缠,十分痛苦的样子,看上去就……爱蜈蚣毒蛇蝎子人士表示强烈谴责。
老人对着泥潭跪拜下来,匍匐在地,把那块令牌献宝一样献到了那泥潭面前,尽量平静(尽量不要惹怒了泥潭之中存在),却近乎于抑制不住来自喉咙深处的颤抖:“娘娘,蜘蛛没了。”
这句话完事之后,整个原本燥热不已的后院气氛陡然有点冷。
老人感受到了身上那莫大的压力,半晌,低低咳了一口血出来,飞快求饶:“娘娘恕罪!”
那位娘娘并没有饶了你的意思表示,只是再沉静了许久,小院之中才响起了一个极尽温柔,听上去就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的声音:“我记得,有备用的吧。”
“有有有。”老人这时候哪里敢说没有啊——没有也要有好么!
“去准备。”那好听的声音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来老人的心虚,只淡定地开口,“莫误了大事。”
老人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