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炀这一次飞往里约热内卢,算上留在那里过夜的时间,来回差不多四天。
抵达里约热内卢的时候是下午,他们要第二天下午才返程,可以在这里休息一天。
索炀送走了最后一位乘客,整理机舱事务,一切都处理完才打开手机。
开机后,进来的第一条信息就是沈徽明的那句:看见一架飞机,瞬间就想你了。
他其实暂时还没能适应这样的状态——时刻有人惦念,时刻惦念着别人。但不可否认,看到这句话的时候,30多个小时的飞行积攒的疲惫一扫而空。
这里跟国内有11个小时的时差,索炀在艳阳高照的里约热内卢回信息给已经入睡的沈徽明。
他没有多说,只是告诉对方自己平安降落——一切顺利,放心吧。
索炀跟着大家一起去了酒店,照例两人一间,这次跟他住在一个房间的同事恰好跟女朋友同机组,两人到之后,又去单独开了个房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索炀说:“炀哥,晚上我就不过来住了。”
索炀笑笑,点头表示明白。
不过来也好,索炀倒是乐得一个人清净。
他放好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去冲了个澡,然后拿起随身带来的书,躺在了床上。
索炀觉得自己可能被沈徽明给影响了,竟然出门在外也会随身携带那本《爱情笔记》。之前他把这本书匿名寄给沈徽明,两人相约一起读完,对于索炀来说,其实是重读,所以当时也没太认真,每次沈徽明给他发阅读进度,他就同时翻到那个页码扫几眼。
今天,累得不行,竟然试图从第一页开始一字一句地重读。
【尘世间,没有什么比对爱情的渴望更强烈的了。】
的第一句话,看得索炀笑了出来。
上一次读到这句话时,他还不这么想,现在却点了头。
沈徽明似乎很相信他们之间是在被“爱情宿命论”左右,很相信两人的命运早早就被牵在了一起,至于索炀,他之前总是觉得这件事很玄,他总是尝试摆脱“宿命”一说,但又总是发现,人类似乎很难摆脱所谓的“宿命”。
不过,“宿命”这东西,就算始终缠着他们,也只是对
他们的人生产生了一小部分的影响,只是牵引着他们相遇,至于后来,两人之间架构起来的整个关系,还是倚仗他们自己。
索炀觉得,他跟沈徽明能走到一起,宿命仅有三成功劳,其他的都应该归功于沈徽明。
是沈徽明让一个不期待也不看好爱情的人心甘情愿在纸上写下“爱情”这两个字。
他靠在床上,倚着柔软的枕头,看完了书中的“我”跟克洛艾的相遇。
他和她,他和他,他们都是在三万英尺的高空相遇,在飞机上,在云层里。
合上书的时候,索炀很清醒地知道,“爱情宿命论”依旧只是很玄学的东西,它可以合理地存在于书中,却未必真的存在于现实。
但不管“爱情宿命论”是否存在,他都真真切切地跟那个男人相爱了,并且真真切切地在异国他乡的这个下午,想念着对方。
他看了眼时间,此时正是里约热内卢时间下午四点半。
沈徽明那里应该是第二天的凌晨,而对方,一定正在梦里。
他拿起手机,又给沈徽明发了一条消息:祝你醒来又是美妙的一天,我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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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炀这一觉没有睡太久,八点多的时候就醒了。
他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摸过手机,查看消息。
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新的改变。
沈徽明在两小时前给他发来早餐的照片——一碗看起来很香的馄饨。
索炀从上午开始就几乎没吃东西,原本也没觉得饿,但看到沈徽明的馄饨,肚子突然很不给面子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