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方氏郑陆离之墓……”
“咳咳咳,好呀……好呀……可惜我没有尽过半日妻子的责任……”
“泽哥我要走了,你要小心我爷爷……有关你的身世……此中有大秘密……答应我不要去探寻了……”
看着怀中郑陆离带着浅浅的笑意,永远地阖上了双眼。方泽只觉得仿佛什么东西从他的生命中流走了,心都缺了一块。他在她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口,抱着郑陆离长身而起,头也不回的踏上华山。
令狐冲领着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先行。任盈盈三女,默默的跟在方泽身后。任盈盈一言不发,曲非烟低声啜泣,仪琳泪流满颊,诵经不止。
丧钟哀乐声中,有所为轩外,袁守诚领着五岳派上下,现在山上的弟子,夹道迎接方泽。众人行礼毕,又有专门的人员安排郑陆离丧葬入殓事宜。
一连七日,方泽水米未进,直到郑陆离入土为安,他方才强打起精神。只是郑陆离音容笑貌时时浮现,常常让他痛断肝肠。
如此浑浑噩噩又过了半月有余。这一日曲非烟服侍方泽穿上掌门服侍,袁守诚与袁英侍立在侧,他二人互使眼色,几番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何必吞吞吐吐做什么。”方泽将二人神态看在眼里,连忙出声询问。
袁守诚上前一步拱手道:“并不是弟子推搪,只是……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与师妹亦没有真凭实据,只是凭空猜测而已。所以方才犹豫不决,要不要告诉师傅。”
方泽见袁守诚说得郑重,忙从曲非烟手里取过腰带,自己麻溜地系上,转身坐在靠椅之上。他抬抬手,沉声道:“你二人且说来听听。”
袁守诚略微迟疑,显然是没有想好怎么措辞。袁英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她的大师兄,直接了当地说道:“师傅,方证与冲虚二人不是好人。”
方泽皱眉道:“何解?”
“我听见冲虚那个牛鼻子在大师伯那里拨弄是非。”
方泽闻言不置可否,他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你学来听听。切记不要添油加醋,为师自有判断。”
袁英拱手道:“大师伯卧床养伤期间,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时常前去探视,并将江湖上那些闲言碎语传进了大师伯的耳朵。并且他们三人还都对风太师叔祖剑法推崇备至,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贬低师傅的武功。还有就是现在山下传言,我怀疑也是冲虚道长传上山来的。传言说……传言说……”
“传言说什么?”
袁英硬着头皮一鼓作气说道:“传言说师傅以孙弑祖,大逆不道,是为不孝,追杀亲兄弟是为不悌,贪花好色,险大师伯于险境,是为不仁不义……言下之意就是说师傅是何若虚的孙子,何若虚私生子何仁之后……”
“简直荒谬!”咔嚓一声,方泽盛怒之下将身前的茶几拍成粉碎。待到冷静下来,他又疑惑地问道:“他们几人说话,你如何得知?”
袁英道:“说这些的时候,方证与冲虚处处为师傅开脱,所以他们并不避人。且弟子协助任师娘处理暗卫营之事,耳目消息自然比旁人灵通些。师傅,他们虽是开脱之言,但亦弟子看,倒像是刻意在大师伯那里做铺垫。大师伯虽聪慧,却是率性之人,这些话听得多了难免会多想些。师傅不可不防!”
“防谁?防你大师伯吗?”方泽疲惫地摆摆手,说道:“你有心了。这些为师都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最近师傅无心处理事务,你们且多受些累,万不可因猜疑慢待了少林与武当的两位老人家。”
“弟子遵命!”
方泽颓然坐着,想起郑陆离最后对他说的话,不由陷入沉思,“我的身世有大秘密。有什么大秘密?何若虚之孙?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他左思右想不得其解,顿时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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