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浅浅一笑,揶揄道道:“泽哥,你知道江湖中人怎么称呼守诚他们吗?”
“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武功也不济,难道还真的混出偌大威名来啦?”方泽疑惑不解地问道。
“泽哥你这就有所不知了!难道你忘了守诚的降龙十八掌与英姐儿使毒的本事是跟谁学的啦?”
厽厼。“现在解帮主可是得意得不得了,整个丐帮都在宣扬守诚是他的得意弟子了。还有那百药门不嫌事大,也在大肆宣扬英姐儿和褚掌门学艺的事情了。”
方泽哑然失笑,心道:“我含辛茹苦拉扯几个弟子,这是被人摘桃子啦?”
曲非烟不慢地说道:“解风这个老不羞,以前传授华山弟子几招掌法还遮遮掩掩的,现在倒是放得开。”
方泽无所谓地摆摆手,淡淡地说道:“他们也是实话实说,没什么打紧的。盈盈你接着说,守诚他们到底混出了甚么名堂?”
任盈盈浅浅一笑,“江湖人称守诚“掌托五岳”,平之被称为“剑断三江”,英姐儿则是“毒手圣姑”……泽哥,你听听,这些浑号是不是威风得紧?”
望着任盈盈促狭的眼神,方泽吃味不已,突然觉得自己取的这“追魂剑”的外号一点都不香了。偏偏郑陆离火上浇油道:“这怎么比?一个外号是自己取的,一个是江湖中人送的雅号,哈哈哈哈……”
方泽撇嘴道:“取这外号的,一看就没有读过书,好好的名门大派弟子,整得和一个江湖卖艺的一样。”
他见众女对他的话都不以为然,呵呵一笑,问道:“这掌托五岳也好,毒手圣姑也罢,都算实至名归,平之这剑断三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是说他被法音师太重伤了吗?”
任盈盈脸色变得有些郑重,忿忿地说道:“也是那法音师太为老不尊,平之一剑断其拂尘,再一剑断其发髻,然后三剑削断了她的袍袖,念其是彩琴的师尊,正准备饶她一命,偏偏她觉得失了颜面,暗施偷袭,一拂尘扫在了平之的胸口……平之这才被她重伤的……泽哥,此事也怪我,你只交待暗卫营暗中保护,所以并未来得及营救……”
方泽轻轻抚了抚任盈盈的发梢,柔声道:“此事须怪不得你,你又何必自责?哼,莆田少林,从今以后连个匾额都没有了,有何面目在江湖上立足?”
月色如水,凉风习习,五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笑了一阵,便趁着月色往回赶。还没有到家,就看到梁发、陆大有两人在小院前来回踱步,显得心事重重。
陆大有一见方泽便立刻小跑了过来,哽咽着说道:“掌门,大师兄不中用了……”
方泽如闻晴天霹雳,按捺心神,怒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大师兄才刚刚下山不过十余日,能出甚么大事?”
陆大有悲悲戚戚,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方泽又转头向梁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梁发素来稳重,但此刻脸上悲痛的表情也丝毫也掩盖不了,只听他沉声说道:“大师兄被削去一臂,如今正在剑气冲霄堂……”
梁发话音未落,方泽听了半句,早已忧心如焚,当即运转轻身功法直奔剑气冲霄堂而去。与别的师兄弟不同,在华山这十几年,他与令狐冲感情与亲兄弟何异?令狐冲断臂,方泽既感痛心,又觉得不解,“当今之世除了他自己,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能削去令狐冲一臂?”他暗下决心,“不管是谁伤了令狐冲,他都要他血债血偿!”
推开大门,就见岳灵珊在“嘤嘤”啜泣。令狐冲躺在躺椅上,断臂处血迹斑斑,可能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面色惨白。五岳派弟子围绕在其左右,人人面露悲戚之色。
岳灵珊见到方泽进来,一头扑进他的怀里。方泽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然后寒声问道:“谁干的?”
令狐冲冲着方泽洒然一笑,可能笑容牵引伤势,他略微皱了皱眉头,方才笑道:“掌门师弟,我这次下山可是立了大功……咳咳咳……何宇武功今非昔比……这天下竟有这般邪门功夫,内功竟然真的可以传给别人……你要小心……”他艰难说完这些话,又重新躺倒,气喘吁吁。
方泽紧走两步,在躺椅边沿坐下,搀扶起令狐冲,双手抵住他的背心,将一股内力输入到其体内,待到探明令狐冲的伤势无性命之忧后,方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他皱着眉头问道:“何宇?你们怎么和他对上的?”
令狐冲脸色舒缓不少,他缓缓说道:“我与小师妹一路游山玩水,途中无事,我便想着到赌场玩上几把……那晚我的运气当真不错,在赌场之内大杀四方……不一会便赢了一百多两……”
令狐冲说得眉飞色舞,浑然不把断臂之事放在心上。岳灵珊气急,红着眼睛接着说道:“哪里是他运气好,分明是何宇的奸计。那输家叫做贺鹏的,就是何宇的跟班,故意输钱给大师兄,然后要大师兄跟他回去取钱。偏偏他还不知是计,屁颠屁颠跟着人家回去了……进屋之后,何宇从门后闪出,只一剑便削断了大师兄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