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丹臣听了大半天,也只能听到一片安静,就知道自己的梦境是消音版本。
舱体内的“男人”似乎被他吵醒了,轻轻抬了抬手。
宁丹臣站在原地,想知道看不清脸的“男人”要做什么。
不过抬手的动作似乎耗空了他的力气,接下来他躺在舱体内一动不动。银发“男人”离开,背影很无奈。
宁丹臣站在舱体边,看着“男人”身上的伤口被逐渐治愈,却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疤痕,指尖克制不住颤抖,像是要去抚摸那些伤疤。
梦境中似乎有一阵微风袭来,代替他轻抚过那些伤疤。
他被微风轻柔地推出了梦境。
醒来时天光大亮,脸上毫不意外又有湿意。他抽出一张纸巾,熟练给自己擦眼泪。
一低头,就看见张思逸站在床下,眼神有些难以言喻。
宁丹臣:“……做噩梦了。”
张思逸了然地点头,能把宁丹臣都吓哭,说明这梦的确有点东西。
“很迟了,今早还有课。”他提醒道。
宁丹臣晃晃头,乱糟糟的头发更乱了。他换了衣服下床洗漱,拿起课本跟张思逸去上课。
年底的时间过得异常快,在一大堆作业和工作的包围下,宁丹臣连梦都少做了,摸鱼都不敢摸,一划水,旁边就是副主席周若明虎视眈眈。
“回家机票买好没?”周若明戳了戳宁丹臣。
谢之桃就是本市人,行李都不用理,提个包坐公交车就能回家。
宁丹臣和周若明是舟杨市人,还要买机票。
“我早买了。”宁丹臣道,周若明凑过去看了眼他的机票时间,惊讶道:“你这次这么早回去啊?”
宁丹臣瞥了他一眼:“不然呢,学校又没事情了。”
期末考结束就能走人了,他在学校里待着也没事情做。
周若明坐回自己的位置,打开手机订机票了。
期末考试结束那天,宁丹臣提着一个小行李箱登上回家的航班,到家打开家门,张颂龄和宁哲骁一个都不在家。
“王姨,我妈我爸呢?”宁丹臣换鞋子进家门,他拉着拖鞋走进厨房。
王姨正在备菜,听见他声音转过身惊喜道:“少爷回来啦?”
她关掉水龙头,擦干净手去给他切水果:“先生和夫人还没下班呢。”
宁丹臣也就是例行问一句,和小学生放学回家见到爸爸问妈妈在哪,见到妈妈问爸爸在哪一个意思。
晚间餐桌上,下了班的张颂龄和宁哲骁一句话定了宁丹臣的寒假生活。
“去公司实习。两点一线的生活总不会再出事儿了。”宁哲骁低着头,和张颂龄嘀嘀咕咕。
张颂龄煞有介事点头,十分同意他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