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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归来的父亲（第3页）

爸爸放下报纸，有些疑惑地看着她。p

“嗯？我，我没事……”p

“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啊。”爸爸笑着问到，“是不是最近没睡好？”p

“……有，有一点点。”p

“那让你妈照看着点。最近学习呢，怎么样？你才刚上一年级，学校那边还适应吧？”p

“……”p

我根本没办法去上学啊。p

但话到嘴边的时候，竺清月突然犹豫了一下，而就是这转瞬即逝的犹豫，她的话头就被厨房里的女人打断了。p

“清月表现得很好，上次家长会的时候你没来，班主任可是好好夸了一通。”p

“哎哟，真厉害！”爸爸大笑起来，“不愧是我的女儿，这小脑瓜就是聪明。”p

“不是遗传了我的基因？”p

妈妈笑呵呵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p

“行行行，遗传了我们俩的，这总行了吧？”p

“别贫嘴。准备吃饭了，你去把桌椅都搬出来，别一回来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p

然后，等到竺清月跳上椅子准备吃饭时，小姑娘被馋得食指大动，已经打算暂时抛下脑内的疑虑，准备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p

……p

父母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家常，氛围很好。头顶吊灯为围绕在餐桌边的三人打上一层温馨的柔光。p

“对了，今天的饭菜，我吃着怎么感觉有股消毒水的味儿？”p

等筷子动到一半的时候，爸爸突然停住刚刚的话题，皱起了眉。p

竺清月抬起头。她脸上还沾着米粒，眼神茫然。p

她也隐约闻到了。不是从饭菜里来的，而像是不知不觉间便在整个房间里萦绕的某种古怪的气味……p

很淡、很淡，但只要有那么一瞬间闻见了，就再也无法忽视。p

原来这就是消毒水的味道。p

小姑娘恍惚间回忆起以前发烧时被送去医院扎针时的经历。好像天花板和墙壁都变得雪白。p

“当啷。”p

妈妈丢下筷子。p

“你对我做的菜有什么不满吗？”p

女人的脸色突然间变得淡漠。p

“不，你反应别那么大啊，我就是随口问问。”爸爸说，“也许是什么东西忘记藏起来了……”p

“藏东xz什么？你还在怀疑我藏东西？”p

妈妈的声音变得又高又尖。p

“你太激动了，跟个疯子一样，孩子还在这儿。”p

爸爸的声音变得又低又沉。p

……不，不止是声音！p

竺清月端着碗筷，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座椅上站起的妈妈身后的影子激烈晃动着，像水中摇摆的海草，连带着整个人都在拉伸、变长、变得像面条一样窄；而与之相比，坐在对面的爸爸则变成了海滩边屹立的礁石，每说一句话都能听见涛声回响。p

小姑娘连忙用力搓了搓自己的眼睛，一切又恢复了正常。p

“我疯了？我是被你逼疯的！你为什么一直不回家？为什么？不就是想要抛弃我吗！你还有脸提清月，你不是把自己的女儿一起丢掉了吗！”p

“……我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p

男人一字一顿地回答。然后他转过脸来，对着竺清月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