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越一听这话,眼神阴鸷得可怕,他咬牙道:“母亲,你非要牵扯他是吗?”
不过温遥长公主此话一出,她也知道是自己气急失言了,但她没理楚灵越,压了压脾气,先叫一旁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几家小姐先行离开,往后她再设宴赔罪。
一时厅内就只剩了他们三个人。
谢迁其实心底也气,他们的婚约来得身不由己,去得也不由人,如今各自想法出了偏差,竟还要怪到这来了。
而且、而且……怎么就神魂颠倒了!大人上头了就可以胡说八道了吗!
谢迁舌头顶了顶上颚,深吸一口气说:“长公主,我和言疏平辈相交,没您说的那么不堪。”
温遥看了谢迁一眼,眉眼间似有懊悔,但她高傲惯了,也没有向小辈低头的道理。
楚灵越眼神也越发沉郁,眼见着有要同温遥大闹一场的架势,谢迁不欲见他这样,赶紧又说:“长公主,我再多嘴几句,言疏昨日所言也不过是找一个托辞,未免以后像我一样被当庭逼婚,只是估计他也没想到,这样来迫他的人会是您。”
谢迁顿了顿,又直白道:“我也不知道您为何这么不满意我,但我和他的事昨日在朝阳殿已有定论,您大可不必忧心于此。”
温遥动了动嘴,本想解释什么,但最后还是傲然一偏头,嘴硬道:“你怎么敢保证他哪天不会一冲动就又去宣和殿请婚?”
谢迁都无语了,他又不是神经病,大家只要别互相刺激,谁没事儿拿这开玩笑啊:“他不会……”
可这时楚灵越却像是跟温遥对上了似的,出声道:“也不是不可能,一回生二回熟,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温遥闻言眉毛一竖,两人眼见又要杠上,谢迁是真的心累,赶紧又说:“他开玩笑呢,我和言疏是朋友,他不会的。”
温遥哼道:“现在是朋友,以后可未必,再说京都里谁不喜欢你,你知道他以后怎么想!”
刚被骂了现在又貌似是被夸了的谢迁:“……”
就不知道怎么说。
他使劲冲楚灵越递眼色,心说你和她较这劲干什么?服个软不就过去了吗?
可
楚灵越这木头就跟没长眼睛似的,对谢迁的眼神假意不见。
偏偏此时楚灵越又完全无视了温遇正在积聚的怒气,转身一把拉住谢迁就往外走,刚走出大厅,谢迁就听到了温遥摔裂花瓶的声音。
谢迁低声念了几句碎碎平安,没一会儿就到了神枢府门口,楚灵越把他往外一放,然后说:“你先回家。”
说完许是觉得这样过于生硬,又补了一句:“不要生气。”
他们母子俩的脾气一个比一个硬,但这么多年相安无事,肯定有一套自己的相处之道,谢迁没立场指手画脚,便应了下来:“好。”
其实今天谢迁来是想约楚灵越出去走走的,但如此一来,他便只好又回了赤令府。
可刚到门口却看见谢无涯骑着大马出了城,身侧跟着前些日子来京述职的于风和孟林远两位将军。
谢迁见温遇还站在门口,便走过去问:“父王他们这是去哪儿?怎么还穿上战甲了?”
温遇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北境恐有异动,于将军和孟将军先行赶回北境。”
谢迁抬眼:“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