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兵团总部的地牢内。
里面只有刚刚从希娜转移过来的特劳特,透过监狱的川门。
此刻的特劳特精神萎靡的卷缩在邦邦硬的地面上,目光看着门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之前那双对任何事情都无意义的目光,如今也是变得格外的明眸善睐。
寂静又压抑到令人有些崩溃的地牢,特劳特竟也没有做出什么暴动的状态。
因为有个人答应过她,这就是唯一的希望。
正如这安静地让人崩溃的地牢之中,远处忽然响起低微的脚步声,是从阶上往下的声音。
脚步声不止一个,至少两人起步。
声音逐渐清脆起来,越来越近的同时,特劳特打起精神,有些虚弱地站了起来。
即使来的人不是李鸩宵,她也感到有意义。
因为,只要能和人搭一句话,特劳特就觉得很有意义了。
冬天已经到来,春天还会远吗。
在煤油灯的戈摇下,一道长长地挂影浮现在特劳特眼前。
随后,影子的主人也是出现在特劳特眼帘之中,正是李鸩宵。
她先是露出半抹愉意,后脸色忽然凝固了起来。
因为在李鸩宵身后,还跟着一位自己不认识,但清楚自己刺伤了对方。
不是马里布特,难不成还是玛尔扎哈吗?
此刻的马里布特衣着休闲,衣服表面很光彩鲜明。
但里面,恐怕还是被绷带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伤口吧。
李鸩宵并没有马上开口说话,而是将目光撇向了身旁的马里布特,表明了主动权在后者手上。
马里布特眼神有些静淡地看着沉着头的特劳特,后者的罪恶感让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我很抱歉……请处罚我吧……随便什么方式……”
特劳特一字一顿地缓缓道,从惭悔的语气中来看,能看出来她有认真反思过。
马里布特深吸了一口气,他微微挤了挤眉,终于叹气而舒:“换位思考……我也会这样。”
马里布特并不想以责怪或者处罚特劳特,紧接着继述着:“人与人之间的战斗,根本是无任何意义的,这样只会让自己变得和冷血无情的巨人一样罢了……我想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听闻,特劳特略带喘息地微微抬起了自认为无法抬起的头。
仰望着那面色祥和,带着丝丝笑意的马里布特。
特劳特不禁微微张了张嘴,迟钝道:“你……不恨我吗……”
“恨,当然恨了,想杀害我的伙伴的人,我都恨。”
马里布特点了点脑袋,有些笑然地问道:“但是,以中央宪兵的水准,是不可能射撇,同时也不会将敌人甩到柱子上,然后让对方顺势滑下去吧。”
闻言的特劳特睁了睁眼眸,她确实是不忍心杀害自己的同胞,但面对自己的部下被自己的同胞所杀,又不得不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