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每天都会来这里坐一坐的人,除了阿尼,还会有谁呢?
似乎是每天都来这里的原因,同时看着那些天真无邪的小孩,阿尼已经彻彻底底将这里的人们视为真正的人了。
甚至觉得,这里的生活是多么无忧无虑,但又不得不承认,这里比任何地方都危险。
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是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一滴一滴凝成热泪。
等待,不是因为那个人会回来,是因为还有爱。
“姐姐,姐姐。”
在阿尼呆若木鸡地看着前方时,身旁忽然涌来一道小清新的幼声。
阿尼不禁撇头一看。
这是一位大概九岁的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有着白净的瓜子脸。
她那红扑扑的脸蛋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适着聪明伶俐的神色。
她扎着双马尾,头发是那么乌黑,多么明亮,圣洁,纯净。
阿尼对她有印象,之前记得李鸩宵给她拿下来了树上的玩具。
同时,这个小女孩时不时来这里。
但她总是孤零零一个人,在阿尼身后的树荫下,像是在编织着什么,又或者一个人在玩。
不是因为她不和别人玩,而是别人不愿意和她玩。
与其死缠烂打地去和他们融入,既然如此,不如就自己孤芳自赏好了。
有些调皮一点的男孩,总会来欺凌一下这个小女孩,比如拿她脖颈那一块被开水烫伤的印记开玩笑。
挥之不去的印记。
没有受过伤的人,才会讥笑别人身上的伤痕。
时不时将她的玩具弄坏,将其卡在树枝上,或者占为己有之类的,扯后者头发的恶习。
实则那些玩具,都是一些由木头勾刻出来的模型,但很精致。
之前被阿尼看见,也是教训了熊孩子们一顿,这才不敢欺负小女孩了。
这个小女孩,无论怎么被欺负,却都是一声不吭,总是朝对方摆着一副笑吟吟的脸蛋。
或许她是一个经常笑的人,但可她不是经常开心的人。
但她,一定是一个比其他小孩都要坚强许多的人。
身陷在牢笼,屈辱的体验,酝酿着笑容,破茧着成蝶。
“怎么了吗?”
阿尼微微问道,对待这个小女孩的她,便没有露出那副冰冷的脸色给对方看,而是那种温情的面色。
“姐姐,你是在等谁嘛?”
小女孩一脸微笑地抬着头朝阿尼问道,她明白,这个姐姐可能在等上次帮自己拿过玩具的大哥哥。
“我为什么总喜欢坐在这里呢……”
阿尼抬眸看了一眼宛如一望无际深海般的天空,不知所为地回答道:“或许坐在这里,会让我感到很放松吧。”
“那你呢?不觉得寂寞吗?”
阿尼的目光又投向了小女孩,问道,后者也是移动步伐,坐到了阿尼的右边处。
闻言,小女孩只是笑吟吟地摇了摇脑袋,回复道:“我不寂寞,我只是一个人而已,我的世界里有我一个人就好,已经足够热闹了。”
小女孩将手伸进了口袋中,随后拿出了一串由玉线一条一条编制的金色花纹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