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烺一边驾车,一边发呆。
自己身份可能有变这件事,他自己也不是没有感觉。
他身为暗卫头领,本该跟其他暗卫一般隐于暗处执行一些私密的任务,可看秦睢近年来派给自己的任务,几乎是暴露于朝中之下。
秦睢正一步步让他摆脱这个身份,放他自由。
自由。
贺烺小时候最渴求的东西,现在面对它却有些茫然。
离了这个身份,他能去做什么?
马车在娘娘庙附近停下。
贺烺跳下车,下意识去接车上的秦蕴,却见他从另一边轻盈地跳下。
他不由一愣。
差点忘了,秦蕴已经不是那个柔弱的公主了。
不,他从未柔弱过,哪怕当?初扮作女子,身上的也有种与旁人不同的气质。
“在想什么?”秦蕴凑过来,见贺烺盯着自己发呆,眸中笑?意更甚。
“没、没什么,快进去吧。”贺烺背过身去,往庙门方向走。
今日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因此庙中人并不多。
两个男子结伴而来的,就更不多了。
察觉到路过妇人落在自己和秦蕴身上的眼神,贺烺不由一僵。
忍不住拽了拽秦蕴的袖子,他低声道?:“殿下,走快些。”
“好。”他这样主动拉着自己,秦蕴心里?自是愿意的。
他说完,借着衣袖宽大,顺势握住贺烺的手。
拉拉扯扯更招眼,贺烺硬着头皮被他拉着手,一直到三霄娘娘殿前方才扯回自己的手。
秦蕴上前?上了一柱高香,回身跪在神像前,虔诚地闭上眼。
“殿下所求何为?”贺烺垂眸盯着地上另一个蒲团,忍不住问出来。
来这庙大多所为求子,秦蕴难道也想要个孩子么?
“求姻缘顺遂。”
秦蕴闭着眼睛,像是对着三?霄娘娘立誓,又像是回答贺烺的问题。
“求爱慕之?人回心转意,莫要作那负心人,得到了又将?我
抛弃……”
贺烺:“……”
眼见他还在说,贺烺忍无可忍地打断:“你这人好没道理。”
“那天晚上,明明是你占了便宜,怎么现在还推到我身上?”
贺烺大脑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情景。
秦蕴大婚那晚,他在帐篷里买醉。
半醉半醒之?间,却见一身火红嫁衣的公主走进自己的帐篷里,低头捧着自己的脸吻了上来。
贺烺从未见过公主对自己笑?。
那晚美好的简直像一个梦。
然而等贺烺发现公主掏出来的比他的还大,他的梦就醒了。
再然后,贺烺被秦蕴拽着脚腕拉回去。
一夜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