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贸然挑衅大庆绝不是什么好主意,尤其是我们安排的暗线大部分都被拔出,更是处于不利局势。”
桑落不为所动,语气缓而温和:“说得在理。不过…”
他话锋一转,房间内温度陡然极下:“我愿意如此,你们能耐我何?”
“你!”刘长老大怒,拍桌而起。“我们出任长老时你尚是襁褓小儿,你父亲都不敢对我们这么说话,你怎敢如此无理?”
话音未落,一片薄如蝉翼的树叶已经抵住他的喉咙。
在死亡面前,几乎没有人能做到坦然自若。刘如行瞳孔瞬间放大,唇瓣嚅嚅:“你…你是什么时候…”
他习武四十余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诡异的身法。桑落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在瞬息之间就抵达自己身前!
桑落对他们的恐惧视而不见,温声道:“父亲将我视作孽种,刘长老不妨猜猜他为什么容我到现在。”
武道于别人而言或许有无数天堑险阻,于他而言却只是坦途。在绝对的天赋和实力面前,不需要过多道理。
文长老倒跌几步:“你想对我们动手吗?我们三个手中还有一支军队,你要是敢…”
后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他们是隐居避世已久,对问龙城的掌控大不如前,但并不是真的不问世事,怎会不清楚眼前此人做的事?
说他是恶鬼都算抬举。
杀人,弑父,屠城,没有桑落干不出来的浑事,这样的疯子还会怕他们手中的军队?
真撕破脸,恐怕来多少人他就能杀多少!
见几个长老已露颓态,桑落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收了手。
他用白绢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语气平静:“长老们不必紧张,你们都是问龙城的肱股之臣。桑落敬重各位还来不及,怎会与你们为敌?”
三人面色灰败,如斗败的公鸡。他们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说,警惕地看着他。
“只是有些话得说在前面,否则日后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桑落仿佛换了个人般,笑意盈盈,满目春风,若不是在场目睹,没有人会相信前一刻他还像索命恶鬼。
“为了沈稚秋,别说是拔出京城所有细作,就是让问龙城所有人去死,我也不在乎。”
三长老:“……”
自己心里想想就够可恶了哦,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啊!还说得这么坦然!
洛逢君嘴角抽了抽,不敢说话,继续听。
“当然,现在远没有到那一步,诸位长老不用那么紧张。”桑落轻笑,“只是下次希望你们不要再拿她说事,我不喜欢。”
没有凭他的武力无法解决的事,久而久之也就不需要过多思考。桑城主行事简单粗暴,惹他不高兴?那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文长老觉得心如死灰:“你有这等实力,还与我们商量什么?罢了,一切都随城主心意,我们三个老匹夫不敢再有任何不满。”
他们必须承认,现在的问龙城已经不是他们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