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驾到!”
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太后和淮阴王最不对付,今日竟会来为他贺喜?”
试问朝中谁不知道两方斗得你死我活?
陈太后一身绛色深衣,在宫人拥簇下缓步进来。
赵霁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对方脸阴沉得可怕,不由分说,劈头盖脸便是一声凌厉呵斥——
“淮阴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淫秽后宫,私通宫妃!”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宫妃?
太后凤眼斜睨,抬高声音:“来人,给哀家扒掉她的盖头。”
她身边的公公几步上前,拉着红绸往下一扯。
“这不是容妃娘娘吗?”
底下顿时沸腾。
沈稚秋之前跟皇帝一起参加过很多宴会,试问哪个官员不认识她?如此姿容,天下难寻,只要看过一次便不可能忘记。
“容妃前些日子不是暴毙身亡了?我还道怎么会这么仓促,原来是另有玄机啊。”
“天哪,王爷好大的本事,竟然连皇妃都带出宫了。”
有人嘀咕:“他胆子怎么这么大,居然还光明正大的成亲,招来这么多客人。”
“小声点,你不怕死吗?被王爷听到有你好受的。”
“怕什么,太后都来了,他还能不能做王爷都另说呢。”
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后显然是有备而来,淮阴王不死也得脱层皮。
果然。
“传皇上圣旨:元气肇辟,树之以君,有命不恒,所辅惟德。天心人事,选贤与能,尽四海而乐推,非一人而独有。淮阴王赵霁淫后宫,乱德行,桀跖不足比其恶行,竹帛不能载其罪名。岂可入监出抚,当四海之寄?宜废为庶人。”
她冷冷地说:“来人,将罪人赵霁收押,即刻起关入大狱。”
几个太监走到他身边,苦着脸低声道:“冒犯了,王爷。”
赵霁双手被缚,只惦记着安慰旁人:“秋秋不要担心,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给了贺三一个眼神,转头对太后说:“臣已束手就擒,太后还要如何?可以走了。”
陈太后见他落魄至此,心底畅快,狠狠吐了口浊气。
京城诏狱。
“王爷,您还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吗?奴才劝您还是好好交代,免得受些不必要的苦头。”
赵霁浑身已无一处完好,仍是平静:“我没什么要交代。”
太监咬牙:“好,那王爷可别怪奴才心狠,我也是职责所在。”
说完,他看了眼旁边,怒喝:“看什么看?给杂家继续打!”
男人坐在那里如一尊石像,鞭子打在身上顿时皮开肉绽,但他始终没有吭声。
这些条太监应该是收了陈家的好处,下手极狠,每一鞭都想把他往死里鞭挞,而且接连几日没有送食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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