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大将军手握重兵,和徐家一样也逃不过监视的命运。外人的书信必要经过数道检查才可能传入,只有苏静宁,身为苏家小姐,她与娘家的书信不会惹来太多猜忌。
贤妃眼神闪烁,不欲与他多说,起身,准备提笔写信。
她思忖了会儿,落笔,流畅行书。
书毕,正想把信纸叠好,听门嘎吱一声,侧头望去,一道婀娜身影和风雪同来。
徐碧琛拉下面纱,冲她柔柔笑道:“琛儿见过贤妃姐姐。”
见!个!屁!
臭女人!
被她压制的屈辱还历历在目,片刻不能忘怀。萧娴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了两下,双目燃火,怒气陡然钻出,笼罩了她全部的情绪。
岂料那女子压根不按常理出牌,径直绕过她身边,往案边去,右手执笔,甜笑着说:“我也有些话想对宁妃姐姐说,不如一并送过去吧。”
说罢,也不理她的反应,即刻落笔。
写完,放下笔,回到景珏身边。
萧娴气得要死,无奈他俩没再出言挑衅。只得忍着火,差人把信寄了出去。
她跟静宁一月一信已成定例,这边,苏静宁得了信封,却有点儿狐疑。
往日都是月中收信,这次来得是不是太早了些?
她一边觉着奇怪,一边把信封拆开,取出里面的信纸。
共有两张。
第一张上面写着:桃在露井上,李树在桃旁,虫来啮桃根,李树代桃僵。树木身相代,兄弟还相忘!
苏静宁不爱读这些酸掉牙的诗词歌赋,萧娴也是清楚的,为何忽然写这个?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之处,思绪流转之际,马上抓来一个喜读书的丫鬟,问她:“雨燕,这首诗出自哪里?是何意思?”
雨燕只看了一眼,便笑着说:“回主子话,它是《乐府诗集·鸡鸣》中的一首,李代桃僵的典故就出自此诗。”
李代桃僵。
她知道意思。
苏静宁敛目,轻声说:“公主快醒了,叫厨房热点儿牛乳。”
雨燕告退后,她神色一冷,拿起桌上的纸页走进内屋,迅速展开第二页。
“惜君娇女,天可怜见,愿长乐未央。”
苏静宁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半天缓不过神来。
这个君,指的是景琅,她知道…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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