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情况大不一样。她舍了性命,和他做了亡命鸳鸯,这是天大的牺牲,势必,也要他倾尽所有偿还。从此以后,她要强占、善妒,还有不饶人。
若说以前只能把天作破,来日便要把地作穿,把海作翻。
太后阴阳怪气的时候,她不会再把她当上级对待,多有忍让;而是会将她看作婆婆,有一说一,该吵就吵。
后宫佳丽,统统驱散,谁都别想留下。
往日能忍,日后皆不忍;过往能容,从此都不容。
“被我瞧上,珏哥哥,你真是要小心了。”
她经常以弱示人,做事也习惯徐徐图之,但毫无疑问,徐碧琛是强者。
强者的爱意,往往带着刺,将他温暖包裹的同时,也随时准备攻击。
女子一身素衣,倚在石壁上,阖目,嘴里哼起了不成调的歌儿: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她断断续续哼了几遍,眼皮上像压了一块铁,怎么也睁不开,脑袋昏昏沉沉,思绪飞远,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梦里周围燃起了熊熊火焰,她完全不觉得烫,反而很享受那种温暖的感觉。
好暖和呀。
徐碧琛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眼。
景珏正在往火里添柴火,见她醒来,转过头,冲她挑眉:“懒猪,终于醒了?”
她下意识地往外看了眼,看大半边月亮露在外面,知道自己确实睡得有点久。
张开手臂,懒洋洋地说:“抱抱。”
“黏糊…”他批评一声,身体却很诚实地靠过来,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少女在他怀里蹭了蹭,嫌弃地皱鼻:“你好臭。”
他忽然‘噌’地站起来,刚把身子背过去,就听到她娇声娇气地质问:“去哪儿?”
高大的身子愣了下,僵硬地说:“洗澡。”
徐碧琛‘噗’地笑了声,没用太大力气,把他往回一扯:
“不累吗?先和我说说话,待会儿再去洗。”
景珏向来是听话的,她就是放个屁,他也奉为圭臬。
乖乖坐下,道:“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
他们事先没有交流过这件事,但相处的时间久了,竟然也有几分心意相通。无须多说,两人做的决定如出一辙。
“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扔下去的吗?”她揪住他一缕发丝把玩,仰头问道。
“嗯。”
这些刺客身经百战,刀下亡魂无数。他们去崖底检查,没找到尸骨肯定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