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久旱的人,哪怕知道水里有毒,却还是想要先解渴再说。
晏榕早已不是第一次发现,诸鹤的体温低于常人,所以他的吻总是带着凉意——凉得每次两人接吻,都能让他清醒明白的感受到,诸鹤从不曾为他沸腾。
可他却还是甘之若饴。
目光相撞,晏榕忍住了将怀中人拆吃入腹的冲动。
他闭了闭眼,伸手扶住了诸鹤乱动乱扭的身子:“
皇叔若是再乱动,孤恐怕就不能保证……皇叔能睡个好觉了。”
诸鹤立马就不动了,看上去格外乖觉的从晏榕身上翻了下来,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那今晚我能自己睡吗?反正你关我这么紧,我也跑不了。”
身上原本的重量陡然消失,晏榕下意识伸手抓了一把。
他转身看向诸鹤,过了许久,才站起身,将喜床上的锦被重新铺展了开来:“孤明日再来看皇叔。”
诸鹤:“!”
得以安全,诸鹤恨不得原地表演起飞,他动作麻利的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阿榕晚安。”
“安。”
落锁的声音清脆的响起。
晏榕在金笼前站了片刻,又转过身,看向诸鹤,看了许久,轻声道:“皇叔……父皇能给你的,孤也能给你。”
诸鹤生怕晏榕再想出什么奇思妙想,立即闻声望去:“什么?”
晏榕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又最终没说出来。
最终,他像是妥协了,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孤是说……无论之前你与父皇发生过什么,现在你是孤的了。”
诸鹤:“……”
诸鹤:“?”
然而这次没等诸鹤从茫然中挖掘出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晏榕便推开笼门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诸鹤才突然反应过来——丫的,这小兔崽子竟然不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靠,要知道先帝在的时候摄政王才不到十岁啊!
……算了,诸鹤看了看自己目前的身板,又想了想晏榕一直硬着顶着自己的东西。
难不成晏榕觉得全天下的正人君子只剩他一个人了?
诸鹤仰躺回被窝里,左翻翻右翻翻,不知是不是因为以前被晏榕弄过太多次,方才被晏榕摸软了的身子像是食髓知味,反正总觉得有些奇奇怪怪。
躺了好一会儿还没睡着后,诸鹤气的将自己铺平在了红艳艳的喜床上,四脚朝天的抻了抻身子,随口念了一句法诀——
小少年的身形一晃,一只嫩黄色的雏鸟便被压在了厚重的锦被下。
诸鹤:“???”
诸鹤:“!!!”
紧接着。
诸鹤:“……”
不……鹤鹤绝不会被压死……
颜色嫩嫩的雏鸟发出
一连串不可置信的啾啾啾声,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身子无比吃力的向前一拱一拱。
拱了许久,终于艰难的露出了一颗小脑瓜。
小雏鸟保持着刚才一模一样的姿势趴了个平平展展,嫩生生的小舌头吐在外面,乌黑的眼睛向上看了看,便看到自己的一根羽毛从脑袋顶上掉了下来。
诸鹤:“……”
不……鹤鹤必不会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