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眠不是被李伽莲的人抓住,而是落在他的手里。
“当年你伪装成李氏遗孤,不仅获得李复的信任,也了解他们教内的事务。如今南华分坛被灭,苇绡教也算元气大伤,接下来,若依你的意思,该如何做呢?”
赵墨摩挲杯子,不经意问着。
“理应趁胜追击。”赵无眠应着:“如今苇绡教内肯定乱成一团,此时咱们再攻下他们另一个分坛,折断他们臂膀。”
闻言,赵墨并没回应,反而静静地审视赵无眠。后者见状,再次跪地进言:“皇上,朝廷与苇绡教注定势不两立。如今咱们已经动手,便再也没有回头路,只能以快打乱。”
“这几年,苇绡教在李伽莲手中日益壮大。若皇上还有所顾及,奴才只怕是给了猛兽喘息之机,后患无穷呐。”
这番话让赵墨握紧拳头,瞬间便下了决心。
“行,就按你说的办。”
赵无眠重重叩头:“奴才领旨。”
翌日,苇绡教位于神都二百里外的赤血分坛被袭。虽则事先已接到命令,更换暗号,可不知怎地新的暗号仍是泄露。是夜,赤血分坛死伤者高达两百余人,两位长老重伤而亡。
踏着月色,他推开那扇红色的门,里头的女人一如既往在等着他。
没有过多的言语,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便探向她的腰间,亦如之前无数个夜晚。
然而这回手却被按住,无言对上那双妖媚的眸,后者咯咯笑着。
“明明焦头烂额了,还有心情风花雪月。都说和尚乃色中饿鬼,此言果真不假。”
寝室的灯亮着,李伽莲审视面前被烛光晕染的容颜,不禁反手握住赵如意的手腕,瞬间拉近两人的距离。
“你知道些什么?”
这些夜里,长公主很好充当着禁脔的身份,薄衾之下,暧昧几乎施虐的痕迹无数。她此刻仍凑上去,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不知道。不过你本该亥时就来的,最近天天都是丑时,不是你们苇绡教出了事,难不成……是先陪你家表妹,再过来找本殿么?”
话音刚落,她的下颌被扣住。对上男人隐隐透着危险的目光,赵如意仍是坦荡荡地迎接对方的审视。
李伽莲从不怀疑这个女人的智慧。她曾经从赵墨手里夺过江山,他与赵墨能赢,不过是赢在当年他的父亲藏着一条秘道。
“殿下,你就是太聪明,要的太多,才会落至今天这个地步。”说这话时,李伽莲难得带着几分真心。
倘若、倘若赵如意没有称帝的野心,那么或许他们早就是一对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