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军闯入水月庵,将她们重重包围时,她已知道,她们中计了。
闻言,赵如意掩唇轻笑。宫灯绰绰,照落在这张妩媚面孔上,像是话本中的美丽精怪从纸上走出来。美得叫人心惊,也叫人胆颤。
下一刻,“啪”一声响起,叫碧霄宫内众人心头跳了跳。
司徒飞虹红肿着右脸,不可置信地望向她:“贱人,你竟敢——”
话音未落,她的左脸又狠狠挨了一巴掌。
赵如意慢吞吞整理护甲,斜瞥她的目光倏忽冷下来:“本殿有什么不敢的?司徒老尼,当年你和永寿宫里那个老家伙想尽法子要我母后的命,这笔账,父皇念着情份饶你不死。可你竟然賊心不死,还想着勾结苇绡教造反!此刻,本殿就是将你拖出去五马分尸,相信丞相府也不敢多说个字。”
瞧出她是动真格,司徒飞虹脸上终于露出慌张,她下意识看向赵墨,“皇上!”
此时此刻,被缚的赵墨用眼神安抚她,却奇异地勾起嘴角,只道:“皇姐,你当真以为你赢了么?”
赵如意深深看着他,面容看不出喜怒。
从小到大,他们曾经相濡以沫,甚至孩童时同分一碗羹、同盖一张被。没有人比赵如意更了解赵墨,也没有人比赵墨更了解赵如意。
在过去那些日子里,他们相爱,那份爱并不仅仅是爱情,同时也夹杂了太多的亲情。
所以,赵如意等着赵墨的下一句话。
“从我们来到你碧霄宫这一刻起,你就输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姐姐,这一仗,是我赢了。”
赵墨眼底浮现难得的怜悯。
与此同时,外头骤然响起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刀剑相击那仿佛滴血般的响声。
赵如意也笑了,“本殿是螳螂,你是蝉,黄雀就是伽莲。你是想说,本殿耗费心机在水月庵捉了你,不过是你们苇绡教故意为之。你们真正的目的,就是串通司徒妙仪,让她的人私自开白虎门,让你们攻入皇城是吗?”
赵墨沉默不语。
正如他了解她,她也了解这个便宜弟弟,兼昔日的情人。
“赵墨,你太天真了。我早就料到你不会那么蠢,将机会压在司徒飞虹身上,你真正想压的,是司徒妙仪。”
赵如意啧啧摇头,“可惜呀,当初我就跟你说过,那个女人平庸又愚蠢,除了爱你之外,根本无一可取。”
赵墨听到这番话时,表情微动,像是愠色中又掩不住不明意义的喜悦。
“你们真的以为,黑甲军的主力都去了水月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