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还给村里捐钱盖学堂,那学堂比县城里的学堂都好,还请了先生过来教书,我家孩子去年考上了举人,那都是程大人的功劳。”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夸奖程烨然,恨不得把他夸上天,皇上听得也高兴,像是自己被夸奖了一般高兴,结果听到一个村民说程烨然以前的事,他的脸忽然沉了下去。
一位年长一些的村民说:“程大人小时候可不行,又懒又馋,还非常的小心眼,后来娶了夫郎之后,性子大变,突然发愤图强了。”
“都说沈夫郎旺夫,但也得程大人自己立的住才行。”
“皇上,您别误会我们说假话,故意挑些好听的话来夸程大人,程大人自从成亲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越来越好,如果他还是以前那副蠢样,我们还是不会说他一句好话。”
“够了!”皇上忽然变了脸色,他看向众人吃惊的目光,又担心他们会发现端倪,又缓和了态度,“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程烨然也跟着一起退下了,等出了皇上的行宫之后,他被沈家人接走了,沈云棠和程昭没有来行宫,进村之后就直接去了沈家,住进了沈家。
沈家现在已经变了样子,盖了一座大院,还有奴仆伺候,看着很气派。
沈云棠回来前还担心爹娘受苦,不舍得花钱,现在看到爹娘这样会享受生活,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爹娘看到沈云棠,抱着他哭了半天,他们也不像以前那样不在乎孩子,以前是家里日子不好过,爹娘每天要劳作,累的人都麻木了,还要分出精力来照顾六个孩子,难免会对他们照顾的不周到,分给每个孩子的爱也不多。
自从不用干活,加上年纪上涨,性格也发生了改变,每天有大把的时间来爱孩子。
他们平日里对大哥二哥各种关心,操心他们的孩子,大哥二哥家的几个小孩子每天听他们唠叨,耳朵都起茧子了。
他们习惯了对孩子们表达感情,沈云棠回来后便抱着他哭,把心里的许多话都说出来。
沈云棠感受到他们的热情之后,都有些不适应了。
爹娘关心的问了他许多问题,还问他程烨然有没有纳妾,若是纳妾了劝他大方一些,男人哪有不花心的,还说他就给程烨然生了一个孩子,自私单薄,多纳妾多生几个孩子也好,反正无论谁生的,他都是主母,那些孩子都是他的孩子。
这让沈云棠非常无语,但这些老传统在爹娘脑子里扎根了几十年了,一时半会也改不了,说多了也是浪费口舌,没准还要被爹娘念叨洗脑,他赶紧转移话题说:“爹娘还没见过兴兴吧,我这就把他叫过来,我们后来又要了一个女儿,叫阿珠,还收了四个义子,家里人口也很多,热闹。”
爹娘听到可以见到外孙子了,高兴的不得了,“你什么时候生的女儿?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
沈云棠想着把阿珠当做亲生女儿,纠结要不要告诉爹娘阿珠是捡来的,他这一纠结,写信的时候就没有提到,想着下次再决定告诉爹娘是自己生的还是捡来的,结果一次次的拖延,也没跟爹娘说。
“太忙了,没来得及说。”沈云棠编了个理由,最后还是没有将阿珠是捡回来的事情说出来。
他想暂时先隐瞒这件事,若是家里人都知道了,若是有人说漏了嘴,让阿珠知道了,怕她承受不了。
就算告诉阿珠,也要等她长大一些再说。
他将程昭和阿珠领进来,那四个义子也跟着一同进来了。
爹娘从未见过程昭,一直用写信联系,但是写信跟亲眼见到还是不一样,爹娘看到程昭,又忍不住抱着他和阿珠哭了一场。
沈母摸着程昭的头,“都快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
她又看向了阿珠,这个小姑娘长的漂亮,乖巧,是长辈最喜欢的那种小女孩长相,就是有些怕生,她一直扯着沈云棠的袖子,躲在后面。
沈母慈祥的蹲下去摸她的头,刚想说什么,就注意到了阿珠的一只手缺了三根手指,她心疼的不得了,刚想抱起来阿珠,说一下她手指的事,程烨然回来了。
趁着大家都去看程烨然了,沈云棠赶忙跟爹娘说不要提阿珠手指的事,更不要露出一副同情的语气。
他们在家的时候从来没有觉得阿珠是残缺的,越不会主动提起这个事,这样阿珠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
程烨然回来后,家里的饭菜也准备好了,可以开席了。
沈家给他们准备了一场接风宴,不仅仅是爹娘和两个哥哥,还把家里的一些亲戚、村长都给请了过来,办了几桌。
之前程烨然考上秀才的时候,沈家就办了一场,但是那时候来的人虽然多,但是饭菜却很普通,现在不同了,有钱了,饭菜也豪华了不少。
沈母把几个小朋友拉去他们那边,看着他们穿着打扮,担心他们吃不习惯,看他们吃的很香,就放心了。
程烨然被沈父拉去喝酒,他做了这么多年官,酒量也没有上涨,喝了一小杯之后就对爹说自己喝不下了,其他人想敬酒,听到他这样说,也歇了心思。
当年他考上秀才时,家里办酒席,这些人没少灌他酒,沈云棠也喝多了,现在身份地位不同了,大家也就有所顾忌了。
沈父沈母说让他们吃完了之后留下来住,给他们准备了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