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宋令枝当即被宋瀚远敲了敲脑门:“没大没小,老宋是在喊谁?”
宋令枝捂着脑袋不甘心:“你如果真信她的话,就是听信小人谗言,你这是一叶障目管中窥豹以偏概全……”
宋瀚远听得脑子都大了:“闭嘴吧你,谁让你在身后议论长辈的。还有,别以为我听不出,你这是在指桑骂槐。”
宋令枝这次和母亲吵架,就是因为母亲疑心她早恋,所以今天见到沈砚被沈母冤枉,宋令枝才那么生气。
她撇撇嘴,眼睛往上瞟,说不出的心虚:“你别冤枉我,我这是就事论事路见不平替天行道……”
宋瀚远一时语塞。
他连声叹气,“什么时候你语文考试能像现在这样好,我和你妈妈也不用担心了。”
宋令枝皱眉:“别提她。”
宋令枝仍对自己先前的问题穷追不舍,“爸,你真不让人查一下吗?你之前不还说要资助年级第一吗,怎么还突然变卦了?”
宋令枝言之凿凿,“你是大人,不能言而无信。”
宋瀚远俯身为女儿开车门,将人推入车内,他自己也坐上去。
之前确实说好的资助第一名,后来村长在中间牵线,说第一名的沈昭情况特殊,希望宋瀚远能重新考虑。
宋令枝冷笑:“沈昭和沈砚都是一家子,怎么就他情况特殊了?这不明显就是他妈偏心,故意骗你嘛。”
宋瀚远转首瞥视:“具体的我已经让人重新去查了,你别再瞎操心,顾好自己的身体就行。还有一个
()月就是初三了,作业写完了吗?”
一提暑假作业,宋令枝立刻如被雨淋湿的鹌鹑,缩着脑袋装病。
“不说了,我头晕。”
宋瀚远看破不说破,只低低笑了一声:“你啊。”
……
万籁寂静,山野间只剩蝉鸣声声。
忽然,一道清脆的声响打破长夜的沉默。
青花瓷碗摔在地上,沈母捂着心口,手指指着沈砚,气急攻心。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就是故意的!你记恨我不让你读书,所以故意去找那宋家小姐!”
八仙桌拍得哐哐响,村长坐在一旁,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他起身,示意沈母别在孩子面前吵。
村长在中间调解:“宋先生说了,可以资助小砚到大学。反正都是家里的孩子,小砚去读书,也是一样的。等他长大成人,赚了钱,肯定也会孝顺你的。”
沈母气红一双眼睛:“那怎么能一样,他怎么可以和我的小昭比?村长你是知道的呀,小昭从小就是个好孩子。要不,我再去找宋先生。”
沈母定定心神,“反正都是一样的钱,资助谁不是资助。”
村长拼命朝沈母使眼色,沈母却视而不见,只顾着自己的大儿子没书读。
她转身入屋,翻箱倒柜想要找件合身的衣服换上,“对,就是这样。我去找宋先生,我亲自和他说。”
村长左右为难,看看沈砚,又看看一旁忙碌的沈母,长叹一声。
“你这又是何苦,如果那宋先生不乐意,连小砚也不肯资助,你找谁哭去?横竖都是你家的孩子,你怎么就想不开呢。”
家里闹哄哄的,唯有沈砚依旧坐在八仙桌前,不紧不慢吃着晚餐,好似置身事外。
对面的沈昭恶狠狠瞪着沈砚,在听见母亲喊自己时,立马换上温和面孔,红着一双眼睛宽慰。
“妈,你别去了,没书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以后我在家里帮你干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