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雨倾盆,时不时还有轰鸣的雷声炸响,闪电从窗外划过的刹那,屋子里亮若白昼。
雨夜的吻总能带起更多其他的东西,封朔的手轻易就从她宽大的寝衣领口探了进去。
姜言意嘤咛,他也没有收手的意思。
“你……你先沐浴换身衣裳,当心着凉,我让厨房给你煮碗姜汤过来。”姜言意拍了一下他作乱的手,一双氤氲着水汽的眸子雾蒙蒙的,寝衣被他身上的雨水沾湿,紧贴着皮肤。
他是冒雨回来的,浑身都湿透了。
封朔看着她半是委屈半是吃痛而微微嘟起的粉唇,又忍不住低下头去吻她,湿漉漉的吻从下颌一路往下蔓延。
外间传来一声轻咳,姜言意听出是沉鱼的声音:“王爷,沐浴的热水备好了。”
封朔含着她,并没有出声的意思,甚至还使坏用舌尖去抵,姜言意十指攥紧了他肩膀的衣襟,差点叫出声来,缓过劲儿后,才代他回话:“知晓了,你先下去吧,让厨房煮碗姜汤送过来。”
沉鱼红着脸退出外间并掩好门,姜言意才使劲儿锤了封朔一记:“你这坏胚子!”
封朔从她胸前抬起头来,轻扯了一下嘴角,似乎在说这才算什么?他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往净房去:“是为夫之过,叫王妃现在才知晓为夫秉劣。”
太皇太妃听说封朔昨夜回来了,一大早就起来在院子里巴巴等着,但一直等到大中午,封朔还没来她这里请安。
伺候太皇太妃的嬷嬷打圆场道:“听说王爷昨晚下半夜才回府的,许是连夜赶路,乏得紧,这才多睡了会儿。”
太皇太妃看着厨房做的一桌子美味珍馐,叹了口气道:“撤下去吧,等她们起了,给阿意送一盅枸杞雪蛤汤过去,那浑小子就不是个会疼人的!”
姜言意一觉睡到下午,醒来只觉浑身都酸疼,翻个身都痛得龇牙咧嘴,肚子也饿。
她看着大喇喇横了一只手臂在她腰上的熟睡的某人,没好气地把他的手丢开,刚艰难地爬起来,就被人勾住腰身又给拖回去。
封朔闭着眼在她肩膀上亲了一口,嗓音带着点刚起床的沙哑,说不出的撩人:“都这个时辰了,母妃知道我们今日不会过去请安的。”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姜言意更羞恼,她拧着他胳膊内侧的软肉使劲儿掐:“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去见母妃?”
封朔终于慵懒掀开眼皮,指腹在她肩颈处暧昧的红痕上轻轻摩挲着:“咱们在努力让母妃早日抱上孙子,母妃只会高兴。”
姜言意发现这厮总能刷新她对不要脸的认知。
肚子饿得受不了,她起身梳洗后,沉鱼把雪蛤汤端上来,说是太皇太妃命人送来的,姜言意简直羞愤欲死。
都说小别胜新婚,她和封朔大婚的那三天,许是某人白日里繁忙,还只会在晚上放肆。
现在回来,连着小半月,姜言意的嗓子一直都是哑的。
王府的下人很快也发现,他们英明神武的王爷此后一连好几天都睡的书房。
如今四海平定,封朔战功累累,民间对他的赞誉声早盖过了从前那些骂名,作为最有资质登上皇位的人选,封朔几乎是民心所向。
原定是年前举行登基大典,后来因为突厥来犯,封朔奔赴战场,才延迟了登基大典。
有了这小半年的时间去准备,京城那帮想讨封朔欢心的旧臣们自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去筹划。
登基当天,姜言意一大早就被叫起来梳妆着皇后袆衣,不管是妆容发髻还是服饰,比起她成亲那日的繁琐,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袆衣以玄色打底,寻常女子少有着玄衣的,也很难压住这样深沉大气的色泽,宫里的绣娘用了半年的时间,才绣出袆衣上的五彩翚翟纹,裨、纽、约、佩、绶都绣着跟封朔的龙袍上一致的绣纹,庄严大气。
婢子给姜言意挽好发髻,要插那支金凤步摇时,封朔接过步摇,亲手插入了姜言意发髻中,看着镜子里盛妆美艳不可方物的她,缓缓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皇后了,阿意。”
姜言意也看着铜镜里的他,笑面如靥道:“我可不管你是何身份,我只知晓,你是我的夫君。”
封朔也提了下唇角:“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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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祖法礼制,登基前得先由天子祭告天地宗庙,礼部的官员早就在太庙那边布置好了一切,姜言意和封朔乘轿过去时,太庙下方早已站满了着朝服的文武百官。
吉时一道,太庙广场上数十架大鼓和编钟齐鸣,姜言意和封朔并排走向祭坛,在场百官忙自动让出一条道来,手持笏板躬身做迎。
广场通往祭坛有百十来级石阶,封朔握着姜言意的手缓慢而坚定地走了上去,二人织金绣锦的衣摆长长的拖曳在石阶下方,华丽的绣纹在日光下似乎隐隐还有光影浮动。
这一刻,姜言意似乎能感觉到封朔的想法,她是他的妻,不管是万民景仰还是百官朝拜,他都想带着她一同接受这些荣光。
到达祭坛前,立即有侍者分别给姜言意和封朔递上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