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后的话让萧樘想到了些什么,他不语沉思了许久,才回母后的话,“儿子知道了,只是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母后再等等吧。”
“我……”徐太后正想再说,但见儿子已经做了决定的样子,也知不可逼的太急,又忍了下来。
……
天启元年,待一切慢慢步入正轨后,河东徐家被召入京中。
与此同时何府也收到了一封来自老家的书信。
何家众人要来上京了,明蓁知道这个消息后激动了许久,算算时间何家人到时正好赶上儿子的周岁,虽说国丧期间不能大办,但一家人能聚在一起就好,且这一次何家所有人都会一并前来,到时家中定会热闹许多。
自去年新帝登基后,第二日何为安就让阿七把北院中的那两个宫女给送走了,是以现在整个府中除了他们一家三口住的院子,再除去下人们住的房间,其他地方都是空着的。
珩儿已有半岁多了,正是刚会认人的时候,何为安因有时常常一忙都是一连几天深夜才回,那个时候珩儿又睡了,是以珩儿对这个一连几天才见一回的人十分陌生,每次何为安一抱着他,他就哭,雨雪雨霏乃至阿七抱着他时,他都是笑嘻嘻的。
对于这个不愿让自己抱的儿子,何为安也是无可奈何,每次稍微熟悉些,
他只要晚回个两天,这小白眼狼就又不亲近他了,简直是他的克星,不仅如此他还老霸占着他的媳妇,自他出生后妻子嘴里最多的两个字就珩儿,他在家中的地位得排到这小子后面去了。
这一日何为安难得早点回家,回了房中见到在罗汉榻上爬来爬去的儿子,此时正是炎热的六月,榻上的小人身上仅系了个薄薄的外兜,浅碧色的锦缎上绣了两只黄色的小老虎,白胖的胳膊和小短腿露在外面,手脚不停的爬来爬去,时不时发出嬉笑的奶声,妻子和雨雪一人站在一侧守着那动来动去的小人儿。
何为安走了过去伸手就想去抱那个奶娃娃,但珩儿一见到他走近,忙转头朝母亲那边快速爬去。
见姑爷回了,雨雪就先出了房中。
看着那就是不肯朝他这边爬近的儿子,何为安笑吟吟的从袖子拿出一个小巧的拨浪鼓,在手中不停来回摇着。
“咚咚咚”的鼓声吸引住了珩儿的注意力。
何为安一边逗着他一边慢慢朝他靠近,走到只有一点点距离时他又停了下来,把拨浪鼓伸到儿子手前,待看到他要抓住时又收了回来,如此这样逗了珩儿好几次,小家伙终于耐不住性子朝他爬去了。
明蓁笑看着父子两的互动,笑何为安的不得人心遭儿子嫌弃,还得用玩具来收买他。
珩儿好不容抓住了那个会动的小东西,牢牢的把它抓在手中,手欢快的胡乱扬着,听见也发出声音了,嘴里“咯咯咯咯”的不停笑着。
见儿子自己玩的开心,何为安得意的朝妻子一扬眉,接着又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神秘兮兮的递给妻子。
“你还买了什么啊?”
明蓁笑着接过盒子,以为又是儿子的什么玩具。
打开却看到盒内是一只通体莹润洁白无瑕的玉簪,最为精巧的便是簪头处那浑然天成的两朵玉花与其连着的花茎是浅浅的褐色,掩藏在玉花下不仔细看不到,花茎中不知藏了什么机关,她打开盒子时那玉花会随着晃动而轻轻摇曳,仿佛就似风中的鲜花一般,如此巧夺天工的手艺简直令她叹为观止。
见妻子看呆了的样子,何为安满意的凑近一脸求夸赞的表情问她:“喜欢吗?”
明蓁眼中的惊喜藏不住,激动的问他,“这簪子你那儿来的?”这般成色加工艺她还是第一次见。
“江南那边今年进贡了一批珠宝首饰进京,我见这簪子不错就留下来了。”
何为安从盒子取出簪子为她簪在发间,明蓁今日正好穿了一件月牙色的裳裙和玉色的簪很多相配。
他看了眼还在玩拨浪鼓玩的不亦乐乎的儿子后,附到妻子耳边温柔道:“小的要哄,大的也不能落下。”
说着他的手慢慢缠上妻子纤细的腰肢,轻轻一带把人揽进怀中,看着妻子娇羞的面容,他低下头一点一点朝着那抹粉色靠近。
他的气息袭来,明蓁颤颤巍巍的闭上了眼睛,手攥着他胸前的衣襟。
何为安刚触碰到那处柔软还未来得及有别的动作时,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传来,明蓁被惊的立马推开了他,忙去哄正哇哇大哭的儿子。
此时那只小巧的拨浪鼓已被珩儿丢在一旁,小人儿正趴在母亲怀中嚎啕大哭,一边还望着何为安,父子二人对视,何为安恶狠狠的看着这小克星,今天晚上他一定要把这坏事的小家伙扔给奶妈,再把门拴上!
他别想再进他的房门。
许是感受到了来自亲爹的威胁,珩儿哭得更起劲了。
院中栖在树上的鸟儿似乎也被这鬼哭狼嚎的声给吓到了,纷纷扑哧扑哧着翅膀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