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日下午你乘车出门,后被人迷晕,随后被人带入了昌平街上月起火了的那间宅院中,是也不是?”
“入夜,何为安也进了那间宅院是不是?有人当时亲眼在那附近见过你二人!”
夏言均见她一言不吭的模样,说到后面的时候语气带了些气急败坏。
明蓁闻言身子动了一下,却依旧没有回话。
夏言均见外甥女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抬手揉了揉眉心处。
无奈道:“你可知此人若是落到刑部和东宫手里,你和何为安现下应该在哪处吗?”
“你应当庆幸是我大理寺的人先查到了此人,否则你们做为嫌疑人现已然是在大狱之中了。”
舅舅的话一字一句砸进了明蓁心上,她眼眶酸涩不已,泪珠泫然欲滴。
明蓁微吸了下鼻子,突然从椅子上起身,赫然跪在了舅舅的膝前,颤着音喊他:“舅舅。”
看在跪在地上的明蓁,夏言均没好气的道:“你还知道我是你舅舅。”
接着又问道:“那日事情经过究竟如何?你们又是怎么会搅和进去的?”
夏言均眉头紧蹙,面色凝重。
“舅舅,我……我…我不能说。”
明蓁摇了摇了头,泪水直流,大颗大颗的泪珠直接滚落,眼眶红红的。
明蓁知道舅舅是为她好,可是这事牵扯太广了,她不想把伯府也牵连进来,何为安说过知道这事的人越少越好。
“年年,你到现在还要瞒着舅舅吗?”
夏言均气的不行,心急如焚却又拿她没办法,他也不能拿出大理寺拷打犯人那一套对她严刑逼供。
那样别说妹妹不会放过他,他自己也舍不得。
初春乍寒还暖之际,外面依旧还冻人的紧。
见还跪在地上的人,夏言均叹了口气,面色不虞的起身扶起她,“好了好了,你不愿说舅舅也不逼你,赶紧起来吧,地上凉。”
明蓁起身之时,门外传来了家仆的声音,“大人,何庶常到了。”
见外甥女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夏言均恨铁不成钢的开口:“你看着我干什么?你不愿意说,我总要找个愿意开口的人吧!”
“让他进来。”他朝外吩咐。
夏言均轻轻拍了下外甥女的肩,扯起嘴角,笑的别扭,“放心吧,我会好、好、问他的,那可就不会像对你这般温和了。”
明蓁越发不安了,脱口而出:“舅舅,他只是为了救我才去的。”
此时何为安也推门进来了,家仆带上门守在外边。
“现在才说,晚了!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单独问他。”夏言均又重新坐回了书案后,不再看明蓁。
明蓁担忧的走到何为安身旁,才对上他的眼睛,顿时只觉心中委屈。
眸中一湿,强撑着说:“舅舅他…他知道了那夜的事了,有人曾在昌平街看到过我们,不过我什么都没说。”
说完,她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不肯离去。
闻言,何为安温柔的擦去她脸上遗留的泪珠,安抚道:“别怕,我会同舅舅好好说的,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听话。”
明蓁又祈求地望了眼蹙眉坐着的舅舅,舅舅压根就不看她,她只得松开了何为安的衣袖,忧心忡忡的出了书房。
外甥女一出去,夏言均抬起眼眸,静静地看着何为安,“哼”了一声,“年年什么都不肯说,是你之前交代的吧!”
“是,当日事情太过复杂,我确实叮嘱过她。”何为安没有犹疑,直接回道。
夏言均望着自己这个外甥女婿,目光如炬。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说吧,当日事情的具体经过,不要妄图骗我,你应当知道我今日叫你们来的目的。”
“是”何为安在来的路上,脑中已过了多种说法。
实在是他这位妻舅身份过于特殊,他贸然让人来找他,还是在这种时候,他不得不多想。
何为安仔细的同他说起了当日之事,事无巨细,无一遗漏。
不过后面关于明蓁记起匪徒脸并画了下来的事,他却是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