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妹?……哼。”
这简直是绝佳的笑话!
随着爱丽闭上眼睛,那些宝具逐渐化作金色的沙粒漂浮四散而去,琴酒跌倒在墙角,他的伤口中争先恐后地流出粘稠的血液。
这不是琴酒第一次面对生死,但可能是最后一次。
在这扭曲的世界里,只有活着才有未来,只有活着才有一切。
人一旦死去,就什么都失去了。
世良爱丽在他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她安静地躺在地板上,终于停止了呼吸,陷入了永久的安眠。
昔日驰骋于战场的英姿镌刻在她冰冷的皮肤里,随着她的死去随风消散,只有汨汨鲜血缓缓流淌过他的身边,灼烧着琴酒的肌理,刺痛他的心脏。
这姿态,宛如人间炼狱,叫人爱不释手。
在这生命终结的场所,爱丽临死前拼命也要从背后贯穿敌人的身躯,她总是任性妄为,让别人无力反抗。
琴酒是纯粹的恶,他从不在乎他人的死活,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死任何人,虽然那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功绩——然而世良爱丽一定要死。
“终究还是你先死啊。”
琴酒露出了愉快又冰冷的笑,瞳孔深处闪烁着堪比野兽的光。
那是怎样精彩绝伦、而又美丽至极的风景,让她的生命落下帷幕,给她的故事画下句号。
倒在血泊中的女人阖上了双眼,她脆弱得不堪一击,狼狈至极,但这世界上已经没有比眼前这一幕更加动人的景色。
因为强大到无懈可击的女人就此死去了。
目睹着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的最后表情,那竟然是微笑,于是琴酒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神色。
这匹孤狼不像他一样是个嗜血的怪物,但她同样也算是个人。
终究是他赢了。
这份延绵至今的杀欲宛如一个诅咒,一道令人窒息却又万般美丽的魔障,牢牢地束缚着琴酒,令他无法挣脱桎梏。
至今为止,他的心中仍旧填充着狰狞的杀意,翻滚着危险至极的情绪,一旦被它得到契机,便会化作挣笼而出的野兽,亮出锋利的獠牙。
那滋味,扭曲而又疼痛,纠结缠绕着他,用力的像是要将他撕碎,永远都无法分离。
日暮低垂,残阳如血。
天边的火烧云如火如荼,盛大的铺满整片天空,熊熊燃烧起来,恰如世良爱丽自身体里涌动而出的美丽颜色。
朗姆看着房间里满目的弹痕,女人身上被撕裂的伤痕,以及倒在血泊里的男人,发出了冰冷的嘲笑。
“真是没用啊,琴酒!反正你都要死了,那便来试验一下这个药效吧。”
朗姆将最新产出的药物掰开塞进琴酒嘴里,毫不客气地用水瓶给他喂了下去,丝毫不顾同伴可能就此呛死。
宫野夫妇将之称为“银色子弹”的、那梦幻般的药物,终究不过是半成品,具备着不稳定的药性。
它将他的身体定格在即将死去的那一刻,拖延到了抢救的时机,哪怕心脏所在之处遗留下永远的伤疤,琴酒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因为药物的作用,他灿烂的金发日渐蜕变成了冰冷的银色,不得不说,这更符合他组织第一杀手的气质了。
琴酒从不会记得被自己杀掉的人的脸和名字,世良爱丽总是在他脑海中出现,是因为他唯一的遗憾便是没能亲手将之射杀,彻底击落深渊。
然而,他却没能料到世界同自己开了个玩笑,被死亡拥抱的、纯粹极致的魔女竟然能够得以复生。
不过无所谓了,哼,这一次,哪怕是到最后,她也休想再次存活。
作者有话要说:坐着没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