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妈已经很久没说过了,但围叔还是尽职尽责的每天盯着他吃药。
他每天当着围叔的面把药吃下去。
实则没有吃,藏在舌头下,等围叔走了,他再吐出来,扔垃圾桶里。
笑死,他又没病,吃什么药?
他妈终于不堪羞辱,自杀了。
服用过量安眠药。
他看着那具苍老憔悴的尸体,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辞职是她决定的,离婚是她不敢的,自杀是她选的。
既然都是她自己的选择,那就不应该冠冕堂皇的冠上一个“为了他”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毕竟童年的那个意外也是因为夫妻俩的不负责任造成的。
所以事后再怎么补偿也都是笑话。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放亲情上也一样。
他如是想。
所以不管他妈死没死,他不在乎也不会有半点难过。
对他爸生气?那或许有点,但最多也就是有点,因为好歹他妈还辞了工作陪过他,为他不幸的童年做过补偿,也算是体现了对他的母爱,也因为这一点,他愿意替他妈恨一下他爸。
但毕竟是帮着恨一下,所以他本人实在没有多余的感情来为这一“帮忙的恨”保温。
所以将就敷衍的恨意持续了一阵也就烟消云散了。
他看着周围的人小声缀泣、大声嚎啕。
他却只觉得无趣。
母亲的丧事完了,父亲又开始领那些小明星回家。
他觉得烦,但又觉得事不关己。
明星就那么好玩吗?
他踢踏踢踏的在自家泳池边散步,不知怎么,觉得自己的生活枯燥、无聊又烦闷,充斥着荒唐与无趣。
不知怎么就开始想起那个心尖上的名字。
“郎黛。”
不知是隔了多少年,再次念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依然觉得全身都在回血。
似乎越是见不到、抓不住的越能让他感兴趣。
也因为那才是唯一救过他的人。换句话说,那才是他应该在意和为之牵动感情的人。
难得的有那么一刻,竟有些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人间的喜怒哀乐。
她会不会不记得他了?
她现在又是什么样的?
应该还是很漂亮,性格还是很闹。
“加誉哥哥……”腰部被一只手臂环住,身后一声娇滴滴的带着明显醉意的撒娇。
他整个人都是一震。
幼时的记忆如潮水般疯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