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睡不着了。”
宁初抓住他的手背:“今今,我?的治疗是不是结束啦?”
临颂今点头:“嗯,结束了,从今天起就结束了。”
宁初将他这句话在脑袋里转了一圈,费时理清逻辑,慢吞吞地:“那我?的病是不是治好啦?”
临颂今再次肯定点头:“是,只?要小?初好好吃饭,好好吃药,很快就康复了。”
好好吃饭,好好吃药。
这都不难理解。
宁初听懂了,在睡眼惺忪的脸上牵起笑容,张开?手臂:“那……抱一个,庆祝一下?”
临颂今也笑了。
纵容地将人抱满怀,神色是许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愉悦。
好了,终于好了。
什?么都好了。
恢复期,临颂今依旧谨慎仔细。
他将宁初宝贝得眼珠子一般,是真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整日守着不敢错眼,宁初叹个气?,皱个眉,他都能紧张半天。
至于宁初,他的思维很简单,就是觉得脑袋里装了个老旧电视机,还是被?调到无法显示频繁的那种,花麻一片,稀里糊涂。
这种情?况下,独立的思考对他来说就成了一件需要克服重重困难的难事,太累了,不大做得到。
于是最多的时候就是躺在沙发上,躺在床上,或者躺在今今怀里,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调整大脑的天线,把花麻的显示屏调出影像。
隐约记得他哥来过,在他困意正浓的时候,带着一沓什?么东西,手把手地教着他签名,盖手印。
签了什?么?
不知道,不清楚,都快忘了。
不过没关系,他哥又不会害他,今今也在旁边,更不会害他。
不知不觉中,爱犯困的毛病好转了,一天里,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思考的时间也跟着变多了。
一些东西只?要有了头绪,就能慢慢理顺,总有恢复井井有条的那天。
?
他像个初生的孩童,什?么都要学,又像个难得的天才,学什?么都奇快。
身体恢复到他可以?独立走出很长一段路的时候,脑袋里的老旧电视机也自?己修好了,喔不对,是更新换代到最新款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太新了,灵敏度太高,被?小?宁同学使用得稍显笨拙,得慢慢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