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身为特助,他要负责的不止是盛京在娱乐圈里的商务,还有大大小小分公司的事物。盛宗宏疼爱儿子,在盛京出部队后早早的将家族权利一点点移交他手。
余成很忙,他没有空闲的时间与工作室的那群人high。抱着一堆厚厚的文件独自一人在影城茶座忙碌起来。
“嘭!”
一声惊天巨响,余成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
不过来不及反应,张漾所在的包间被暴力撞开,从里面飞出来一个人砸在拐角的墙面上,看不清楚是谁,包厢门又陡然从内关闭。
“这是怎么……”
“许放?!”
一声惊呼,马鸣率先认出那人,箭步过去。
“余特助,快打急救!”
许放脸色发青,躬身恨不得把自己对折起来,腹部剧烈的痛感涌入喉间,突然嘴里一热,吐出大片浓稠鲜血来。
“许放!靠,谁对你下这么重的手!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好歹一个工作室里的哥们,马鸣气的脸红脖子粗,扯着嗓子咆哮道。
余成打完电话回来,对他做噤声手势:
“里面是盛总,不要喧哗,保持安静。”
盛京搬出来比什么都好使,马鸣一言不发,听到动静赶来的众人又原路折回去,充当是幻听。
此时,经理与侍者也姗姗来迟,在余成口中大概了解,经理说:“应该是胃出血,不是大事。开后院放着的大切诺基送去医院吧。”
侍者点点头,喊来几个人把昏迷的许放抬走。极短暂的小混乱后,金碧辉煌的大厅再次归寂。
房门从内重摔关上后,包厢满地狼藉,珍贵的vosneroanee红酒顺着羊毛毯缝隙四下蜿蜒,角落里的玻璃碎片还残留未干的酒渍。
盛京坐在沙发软垫里,拿掉嘴里叼着还燃着半根的香烟放在拇指与食指,布满粗粝的茧将火星掐熄丢在烟灰缸里。
全程一言不发,漆黑的眸子映着跳跃的灯光,如深水黑海般暗潮涌动,表面波澜不惊。
张漾颤抖着手打开白炽灯按钮,站在角落一双惊恐的眼睛盯着盛京,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血液。
“过来。”
盛京冲他招手,见他不动,问道:
“怎么?吓到你了?”
声音很轻,大概是暴风雨过后的宁静,又或是山雨欲来的前夕。
张漾只觉得剧烈的心跳几乎到嗓子眼,刚走到盛京面前一只强有力的手钳住了胳膊,被扯到他的怀里。
盛京耐着性子,亲了亲他鼻梁右侧的小痣,又问了一边:“是不是吓到你了?”
许久,张漾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嗯。”
他和盛京谈了半年恋爱,虽说中间也吵过架生过气,但从来没有过今天的阵仗,小打小闹而已。
或者说,这是张漾第一次见盛京真正动怒。
被抱着轻喘半晌,张漾才堪堪后知后觉,惶恐道:“许放,许放他会不会死?我看他刚才都动不了了。”
旋即,他侧眼瞅了瞅靠近门口位置碎了一地的烟灰缸。
“我踹的腹腔,顶多得个胃穿孔或者胃出血什么的吧……”盛京摇摇头,作安抚状地拍拍张漾的后背:“死倒是不至于,关键在于他醒之后怎么选。”
张漾迷茫地抬起头,盛京柔和一笑,弯腰吻了下去。
短暂温情后,盛京那双深邃似海的眼睛缓和了许多,盯着张漾的眼睛,一笔一划、一点一滴地描绘与勾勒,仿佛是要把它永远刻在骨子里般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