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方有事瞒着自己的确是真的。
那会是什么事?
风弃暮下意识将目光再次投向被漆黑的药汁掩盖,看不清情况的红木浴桶。
扣着君王肩部的手微微松了几分。
云浅然察觉到这个动静,目光一厉,飞快的打掉肩上的手瞬间移到另一边。
与此同时,屏风处传来一声怒喝:
“风督主!”
良玉脸色难看,忽的上前将身着褚红色宫服的阉人一把推开:
“风督主!你放肆!”
男子一身藏青色太医服,温雅俊逸的面上布满愠怒。
但刚刚在殿门听到情况,又进来看到这一幕,说没有后怕是不可能的。
君上的身份,差一点就……
良玉紧紧的将身后的少年君王挡住,看着目露诧异的两厂督主,目光警惕:
“风督主,请注意自己的身份!”
凤弃暮眼眸眯了眯。
良玉挡住凤弃暮的视线,心下也冷静了不少,他丝毫不畏的看着面前一手遮天的红衣督主,语气强硬:
“请督主就此离开,君上药浴,受不得打扰。”
凤弃暮看着一身太医服的男子,在探究到对方眼底深处还残留的后怕慌乱时,意外的挑了下眉,正欲开口。
良玉意识到对方的打算,担心迟生变,抢先一步道:
“督主还不离开?本官还欲照料君上,耽搁不得。”
“照料君上这样细致的事,还是交由那些奴才就好……”凤弃暮被打断也不恼,慢声缓气:
“良太医只用替君上开药诊治,何必事事亲为。”
这话实在贬低人,字里言间都将太医院脾最为温和的太医比作诌媚讨好的奴才。
伺候君上,这不就是奴才的事吗?
凤弃暮说完似是忽的想起什么,恍然道:
“君上后宫无人,本督记起君上之前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丢去了典狱司。”
“莫不是良太医以为君上不好女色?”
良玉眉头微拧,心底有种阉人说不出什么好话的预感。
果然,低沉舒缓的嗓音在下一刻立即响起:
“担忧君上无人照料,欲行以身侍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