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是自由,可是你想过没有,”徐文栋对她的职业规划提出警示,“你现在仗着年轻身体好,能往外跑,年纪大了怎么办?译员。。。。。。似乎是个吃青春饭的工作。”
不,翻译是个熟能生巧的技术工种。
柳清姿暗自反驳,但她没有把心里话说出口,“所以趁着这几年能干,辛苦些,多赚点养老金。”
徐文栋皱了皱眉,“完全没有考虑去做一份晋升机制、薪资涨幅、福利待遇明确的工作吗?”
柳清姿喝口水,“比如呢?”
徐文栋立马说:“进高校当老师。”
柳清姿说:“我的学历够不着高校的门槛。”
“去深造呢?”徐文栋建议。
柳清姿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却不容商量地推拒了:“可能因为我父母都授课的原因,我对做老师没有兴趣。”
她以前确实有考虑过这条退路,但经过这一次的培训课,她决然地打消了这个年头,她清醒地认知到自己不喜欢做老师。
“你还挺不一样的。”徐文栋冒然来了这么一句评价。
柳清姿知道他话里含有其它暗示意思,她不计较,转动水杯但笑不语。
徐文栋一时也没再说话,定定地看着她。
但估计是头回见面,怕冷场,他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话题。
柳清姿等食物端上桌,安静地吃着饭,听他喋喋不休,偶尔会礼貌地附和一声。
等到他聊起自己的情况,说起他的博士学位是与国外实验室联合培养的,人在国外待了一年,现在并不算真正的毕业,按照要求,被绑定在实验室服务两年。
“联培只是名头听起来花哨,对学术提升并不大,一年没学到什么,反倒还延迟毕业,误了很多计划。”
柳清姿愣了一下。
她又想起了傅昭南。
傅昭南去联培,当时也面临延期毕业和服务实验室的处境。柳清姿曾经在图书馆问过他,这种交换划不划算。
他漫不经心地说,有时候不用把这种强制性的规定看得太坏。
她那时以为自己思想狭隘了,傅昭南是对自己专业有热爱和奉献精神的人,现在再看,未必如此,他的处境和强制性的规定比起来,当下的处境更为糟糕吗?
她思绪跑远,等回神,徐文栋依旧在后悔自己的选择,柳清姿不知如何安慰,就把傅昭南的原话复述给他听。
哪想,徐文栋不领情:“你的这位师哥能有这样的心态,家庭条件一定不错吧。”
他挖根究底,柳清姿无奈,只好如实回答:“是不错。”
徐文栋问:“那他现在从事什么?”
柳清姿说:“进家里的公司上班了。”
徐文栋:“哈!”
柳清姿:“。。。。。。”
聊不下去了。
柳清姿加快吃饭速度,然后以还有工作为借口,拒绝了继续坐一会和出去逛商场的邀请。
徐文栋也没有强迫她。
两人一起乘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
走出电梯厢,徐文栋莫名评价一句:“今天跟你相处的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