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南意兴阑珊,不愿意周旋。
苏茜雪只好做主点了单,等服务员走开,关上木板。她说明来意:“我妈想见你爸。”
傅昭南说:“那你们应该去堵他,而不是我。”
苏茜雪耸耸肩:“可你爸现在不愿意理她,你知道我妈很爱你爸的。”
傅昭南无动于衷。
苏茜雪见要不到他的态度,主动问:“你怎么不说话?”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傅昭南突然审视她,语气轻挑,“我替他说声谢谢。”
“她要的不是谢谢。”苏茜雪垂落眼帘,漂亮的脸蛋流露出一丝脆弱,“她现在。。。。。。有点神经质。”
傅昭南不吃她办可怜这一套,合理建议:“如果真出现了心理问题,及时去医院做干预治疗。”
他话接的利索,没有多余的思考,显得冷漠而无情。
苏茜雪装出的脆弱一瞬即逝,冷笑道:“不讲情分这点,你跟你爸倒是一模一样。”
傅昭南心想,不然呢!老子的情债是什么好东西,还需要儿子继承吗?
再者,苏茜雪也不见得是真孝顺,想为她的妈妈讨公道,这些说辞不过是她有求于人的噱头。
果然,苏茜雪直言道:“跨交会开完,晚上有一个商务答谢宴,对吧,你们公司一定拿到了邀请函,你带我进去。”
傅昭南表示:“不想自找麻烦。”
“我保证不损害你的名誉。”苏茜雪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那又怎么样呢?市场不够大,同行都在压低价格,按照我妈以前的运作模式,早晚倒闭。”
还不如短期内从中渔利捞一笔,她一个艺术类院校出身的学生来干翻译的活,市场还能让这个门外汉钻了空子,可见翻译市场本身就没有所谓的规则。
傅昭南说:“做坏事一次两次没有被追究责任,是侥幸,一再犯错,一定没有好的结果。”
可是苏茜雪从中吃到了甜头,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警告。
这时,服务员进来,将折敷摆放到桌上,又出去。
傅昭南看着那摆盘精致的生鱼片,没有胃口,人和事都让他没有胃口。
“你慢慢吃。”他起身拿起车钥匙,前台结了账,自行离开了。
下午,他又跟设计院的人碰了面,谈完图纸,已经是临近傍晚。
助理问他,要不要留宿,明天一早再回市区。
傅昭南说,他忙完了,现在就走。
不过,他没让跟着一起来的同事再奔波,往返两个多小时,也挺累的。
他让他们今夜去码头玩,放松心情。
助理心说,打工人才不爱去港口喝风呢,很凄凉。而且,港口的灯虽然亮,但亮久了,也成千篇一律的景了,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也不理解为什么傅昭南喜欢去那里待一会。
傅昭南开着公司的车走了,抵临市区,又马不停蹄地探望傅宗顺。
傅宗顺住在一栋小洋房别墅里,倒也不是什么豪华户型,而他们家也真算不上树大根深的世家,只不过是侥幸赚了点钱,成了市面上成千上万个暴发户中的一户。
傅昭南上高速前发短信给傅宗顺,告诉他会回来一趟,傅宗顺这会儿在家等他。
傅昭南一进家,傅宗顺正在用晚餐。
很香,满屋子的炖煮味道。
傅昭南没看到居家阿姨,疑惑:“谁给你炖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