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长辈,她也有自己的人生智慧,对待孩子的茫然有精准的洞察力。
柳清姿被问地鼻尖发酸,酸意闷在胸口,几乎让她落泪。
袭瑛又说:“你现在的状态非常奇怪。”
“。。。。。。哪里奇怪?”
“别扭。”袭瑛直言,“下不定决心,嘴上说着没时间谈恋爱,却不见你单着多潇洒,给你介绍对象呢,你又一副充满顾虑的样子。”
柳清姿:“。。。。。。”
“你的性格一向坦诚。”袭瑛心如明镜台,“小动作骗不了我的眼睛。”
柳清姿被看穿的窘迫让她不禁顶嘴:“怪不得你这两年老得快,竟揣摩人心思了。”
袭瑛瞪她一眼,一针见血地捅破:“你身边不是没有合适的人,对吗?那个姓傅的师哥?”
柳清姿:“。。。。。。”
她轻轻吸了下嘴唇。
袭瑛看她的模样,简直想笑:“你爸跟我说,你回来那天,有位师哥送的你,我就猜是他。”
“你还记得他?”柳清姿出乎意料。
“当然,印象深刻。”
袭瑛眼前浮现出她去探病,竟在病房外见证了一场家庭纠纷,那一家子日子过的够热闹的。
柳清姿觉知出她语气里的微妙,不解地仰脸看她。
但袭瑛不会无缘故地论人长短道人是非,而是眉梢一吊,戏谑道:“可以打听吗?你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柳清姿怔了怔,慢悠悠地说:“就。。。。。。认识很久了嘛,也很亲近。”
袭瑛提炼重点:“他喜欢你?”
柳清姿:“。。。。。。”
“在追你?”
“。。。。。。”
沉默、犹豫、忸怩这些不爽快的修饰,完全不与柳清姿本性沾边,眼下这个样子,袭瑛了然。
“所以,你是因为他才有顾虑的?”
柳清姿脑仁疼,不作声。
“怎么会这样呢。”袭瑛轻声叹口气,“那你的意思呢?你喜欢他吗?”
柳清姿久久沉默。
每每提及感情相关的话题,她内心深处都会泛起一丝疲惫,可能是一些事情积压太久,久到不知从何揭露起,渐渐的,她就没有了诉说的欲望。
袭瑛看她眼神有微微的恼意,尽量换了副无关紧要的语气,“反正不能因为他喜欢你,而勉强自己去喜欢他,这样的感情太沉重了,很难落个欢喜的结果。”
柳清姿埋怨她一眼,不乐意聊了,她挪动一步,插上电源,扭开台灯的开关,灯“嚓”地亮了。
“好看吗?”她问袭瑛,“我挑了好久,才选中这款。”
袭瑛看向那设计新潮的台灯,又转过脸去,看着那盏旧灯,感慨道:“好看是好看,但不如老物件,身边陪伴久了,里面多了一份朴素的情感。”
柳清姿发现她说话越发像猜灯谜:“你烦人。”
柳清姿接到任法蓉的通知,着正装,于上午八点,至省厅大礼堂参加启动仪式。
商务局安排了领导出席,省电视台等多家媒体跟踪报道。
柳清姿不知道金家莹进了省台,她在签到处领取了入场资格,由礼仪人员引领走过红毯,红毯尽头正是媒体采访区,省台的记者和摄影享有优先待遇,占据最中间的位置。
柳清姿看见她抱着话筒,似乎在背诵稿件,匆匆一眼扫过,无视了。
她不是媒体采访的对象,此次出席的座位甚至还排在陈诗骏等几名学生的后一排。编外人员的待遇可想而知。
丹娅注意到她,扒着座位缝,跟她挥手打招呼,陈诗骏和孙展鹏也一并扭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