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能喝多少,暂时先点一打酒。
周雨晚挨着商渡一起坐,脚后跟被今晚那双新高跟磨得有点破皮,他去附近买了创可贴过来,帮她脱了后来换上的平底鞋,让她双脚踩在他腿上,他揭开创可贴给她贴在脚后跟上。
三四月的天,气温刚刚好,不冷不热。
海浪声和音响震出的音乐一同响在耳边,桌上一盏小灯散发暖黄光线,迎面打过来,照着他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低垂的眉眼,睫毛很长,拓在眼下的阴影清晰。
周雨晚支着脸,歪头打量他,“记不记得,我第一次穿鞋磨脚,是什么时候?”
“九岁那会儿吧,”给她贴好创可贴了,商渡轻轻捏揉她泛酸的腿,“你突然想学拉丁,舞鞋的跟也没多高,但新鞋打脚,你又生得细皮嫩肉的,两个钟下来,脚后跟已经被磨到破皮出血了。”
“记这么清楚?”她有点意外,担心再触碰到破皮的伤口,干脆没穿鞋,就这么斜坐在椅子里,把两条腿搭在他敞开的一条腿上,任由他摆弄。
商渡:“你哭哭啼啼,非要我背你回去,还把鞋丢了,说它烂,说你再也不学跳舞了。”
那时候,他发育比她要晚,身板算是单薄,背她有点勉强,但还是稳稳当当地背着她下楼,两人一起坐车回了万曦湖。
“看不出来,你竟然还学过跳舞。”赵丞拿她打趣。
周雨晚瞟他一眼,余光掠过他身旁的殷璇,恍然记起以前她跳舞的模样。
行吧,对比之下,像她这种体验派,确实没什么可驳的。
“但是晚晚学过泰拳哦,很厉害的。”柯思萌帮她说话。
孙靖摇晃了下酒瓶,想起以前的事,点头,表示认同,“的确,商渡生日趴那晚,她那一拳下去,别说渡爷了,就连我们都给她干懵了。”
周雨晚:“……”
“报的哪家拳馆?学了多久?”赵丞问她,“又快又准又狠,啧啧,那动静,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仇什么恨,我们渡爷这么英俊漂亮的脸蛋都能下得去手。”
顾紫琼轻哂:“小心再多话,等下连你们一块儿揍。”
“我是那么暴力的人?”周雨晚撇嘴,“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泰拳也就学了个把月,下手能多重,你们少夸大其词污蔑我。”
“对。”商渡心慵意懒地附和她,“是我脆弱不扛揍。”
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
孙靖刚戏谑道了句“要不要这么秀恩爱”,转眼就见赵丞故意抓着殷璇的手摆在台面上,很有要跟他们比谁更恩爱的意思。
顾紫琼摇着头,暗暗吐槽了声“幼稚”。
殷璇:“那为什么后来没再学了?”
周雨晚:“因为发现同体重的情况下,不管我再怎么甩大绳,力气也不如一个年纪比我小的小男孩……感觉练这玩意儿防身,还不如找机会报警有用,所以干脆放弃了。”
“但是找不到机会报警怎么办?”柯思
萌问。
话题开始朝奇怪的方向发展。
商渡一言不发,没有加入话题。
起初周雨晚没注意到,后来发觉他心不在焉,帮她按摩小腿的动作渐渐停下,她晃了下腿,带动他的腿、他的身体也跟着晃。
眼看她变本加厉,一条腿快晃到他两腿之间了,商渡忽地抬手一把摁住她的腿,不让她乱动,“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她问:“你在想什么?”
他答:“没什么。”
“不信。”她说,凹着别扭的姿势,向他那侧倾身,搭在他左腿的两条腿勾着他身体,想他也向她靠近,想他也认认真真地看着她,“说好事情已经过去了的。”
“我知道。”商渡开了一瓶冰啤酒来喝,瓶身湿漉地凝着一层水雾,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握,水珠骨碌碌滚淌,“有些事,不是我们想发生的,至于我们想发生的事,以后我们想办法让它实现,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