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以潦和金老闲谈,他没有牵茭白的手,也没让茭白挽他胳膊,两人并肩而立,偶尔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也不说话,只用目光吻一下对方。
不多时,沈氏的董事长来了。
周围的寒喧声里穿着一道道视线,他们知道没戏可看,还是管不住的唏嘘一两声。
戚家家主是前任沈董的老友,而他配偶,是对方的前妻,现任沈董的前小妈。
这么乱的关系,沈氏跟戚氏竟然没交锋。
主要原因出在那个不属于这个圈子的年轻人身上,是他平和了战场。
现今的沈而铵举手投足间透着令人瞩目的锋芒,他完全长成了《断翅》里的主角攻,从气场到相貌除了渣性。
沈而铵一进来,身边就没空过,一拨人走了,又有一拨人过去,他与人交流,年轻俊美的面盘盖着一层融不掉的寒冰。
比沈寄在位时还要冷。不像个行走在人世间的活人。
以往的慈善宴会流程是,出席的宾客会把一件物品交给主办方,现场拍卖后的价位就是对方的捐赠数额。
这回没有那流程,晚宴也迟迟不开场。
茭白察觉到沈而铵投来的视线,他看过去,后腰被--只大手轻拍两下,伴随一声低语:“去吧。
&ot;我一会儿就回来。”茭白压低声音说完就走了。
戚以潦单手抄在口袋里,只手端着酒杯,面上含笑地朝沈而铵举杯。
没等沈而铵回应,戚以潦就仰头抿了口葡萄酒。
“小戚,你对你那孩子未免也太纵容。”金老说,“他和沈家的瓜葛,我都听到过不少,就几天这场合,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又是以你伴侣的身份到场的,你还敢让他一个人过去。
戚以潦不在意道:“没事。
金老还是不赞成他的态度,有心提醒两句:“还是要适当的管一管。
戚以潦笑而不语。
茭白没和沈而铵去花园,就在大厅的柱子旁说话。
“你不是说会带个女伴吗,怎么是一个人来的?”茭白率先开口。
“我被耍了。”沈而铵看着茭白,周身冷漠的气息敛去不少,依稀从商人那面黑沉混杂的墙体里渗出了点年少摸样,仅在对着他的时候展现。
“还有人耍你?”茭白一脸惊奇。
沈而铵似乎不太愿意继续这件事,他不答反问:“考完试了吗?
“完了。”茭白抓头,沾了一手蜡,他嫌弃地骂骂咧咧。
沈而铵有一瞬的恍惚,仿佛他回到了高中时期,回到了出租屋里,茭白搬过来做他室友,为他断了三根助骨,痛得惨叫,昏迷前叫他报仇。
茭白看出沈而铵的走神,他也有点心不在焉,上个月他看过对方的采访,关于未来五年的规划,事业蓝图很清晰。
岑家败了,岑景末却还在国外哪游荡,沈而铵必定要斩草除根。
茭白不关心岑景末的下场,他只知道梁栋即将从戒毒所出来。他们这些人的人生都在往《断翅》三周目发展,连他这个漫粉都看不透。
“谭军没跟你过来?”茭白用随意的口吻提了一句。
沈而铵说:“他回蛏山了。
茭白咂嘴,那看来是回去祭拜心上人了。
蛏山在北城,他去过那城市多次,一次都没爬过那座山。
大厅有扫动,晚宴终于要开场了。
戚以潦朝茭白那边走近,站在人群里对他招了招手,儒雅至极,眼尾带笑。
“回聊。”茭白对沈而铵丢下一句,大步走向戚以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