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早就被傅玄邈打过太医揖手行礼,带着他『药』箱默默去了。
沈珠曦呆滞在床上,许久没回过神来。
傅玄邈拿起那只已经空了香囊,说:“这是李鹜给你?”
“不是!”沈珠曦回过神来,猛地夺回香囊。
没有孩子,她就少了一被傅玄邈握在手中筹码。虽然她也不知自己此刻心情是失落多一还是庆幸多一,但既然孩子没有到来,她也就不用战战兢兢担心失去这孩子。
只是……李鹜是不是很失望?
太医离开后,帐篷里只剩沈珠曦和傅玄邈。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沈珠曦立即往床角缩去,警惕地看着他。
“……忘记过去那两年,你也忘记吧。”傅玄邈沉默半晌后,轻声说,“还可以重新来过,曦儿。”
“不忘!”沈珠曦坚定无畏地瞪着傅玄邈,咬牙,“过去两年是一生里最美好两年,一一夜,都不忘记——想忘记,是被你困住九年!”
这片让她不见日阴云在她头顶笼罩了整整九年。
人生,有几九年?
他把他服从,化作本能刻在她血『液』里。九年潜移默化,为只是堵住她耳朵,拔掉她舌头,戳瞎她眼睛,让她变没有他就活不下去残疾。
她从未此恨过谁。
他险些杀了自己。
又试图杀死她最爱人。
“再也不像从前一样——任你摆布——”
“那你又能做什么?”傅玄邈低头靠近,低沉平静声音带着蝮蛇般阴凉,“难你还奢望着,一掉下万丈悬崖人出来救你吗?”
“关爱、自尊、勇气……这些东西,是什么都没有人挂在嘴边东西。为他除了言语,一无所有。”傅玄邈说,“果知前方是南墙,还要拼了命地去撞,这究竟是勇气,还是愚蠢?”
“一一无所有,出身卑微人尚且内仁外,而你,出身簪缨世族,饱读诗书,却欺君误国,长恶不悛。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李鹜?”沈珠曦不为所动,坚决,“更何况——只要坚持不懈,南墙也倒,更毋论你这血肉之躯。”
傅玄邈看着她,说:
“……曦儿,你当真丝毫不顾念以前情谊吗?”
沈珠曦用沉默作答。傅玄邈也跟着沉默下来,空气里流淌着压抑寂静。她浑身紧绷,随时准备着跳起来逃跑。
“你不用怕。”他说,“等得起。”
“……”
“曦儿,你改变意。”
傅玄邈站起身来,转身走出了帐篷。
“公身体不适,这段时间就在帐篷里歇息,任何人无故不得求见。”
前侍立守卫立即躬身:“喏。”
“公子——”早已等候一旁燕回走了上来,跟着傅玄邈步子往前走去,“百官已经各回帐篷了,明日是启程回建州,还是……”
“你带三百人,明日去李鹜坠崖之处搜寻,希望他消失得干干净净。再派百人值守在吞洞外,想要进出人,格杀勿论。”
“喏!”燕回心中一惊,急忙应声。
“至于围猎——”傅玄邈抬起眼皮,带着寒意目光直指王帐方,“陛下想猎,那就让他一次猎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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