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苍海澜与罗宾便是如此结盟。
回到“猎杀”季的最后一日,罗宾刚刚在森林里替裔榕疗好伤,便告知裔榕,自己对他和胡安的联手早已知悉,并将那串胡安手里掌握的关键的铃铛项链交到了裔榕手里。
不出罗宾所料,裔榕拿到项链后做的第一件事,果然还是要为苍海澜复仇,杀死罗宾。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住手!”——从林间传来。
那低沉的嗓音,裔榕再熟悉不过,那是苍海澜的声音。
两道锐利的金色目光穿林打叶,坠入了裔榕的视线。
裔榕向那片金辉跑近两步后,却再也不敢上前。
直到苍海澜走到裔榕跟前,扶住裔榕的双肩,并对他说:“我回来了。”
2
心理年龄不过十多岁的裔榕,在离开学堂后的这几个月里经历了太多是非,无一刻安稳。
现在看到苍海澜归来,幼小的心灵过于震惊,以至于都听不真切。
朦朦胧胧间,裔榕只见一个黑色身影,伴随着熟悉的皮草香气,大步流星地穿过林荫,站定在他的面前。
苍海澜的嘴唇翕动,嘴角还挂着一抹浅笑,温暖的金色目光似冬日暖阳,伴随着掌心的温暖,落在裔榕的肩头,流入裔榕的心间,和煦地拼接起他破碎的心灵。
“我……我这是在做梦吧?”裔榕揉着眼睛,条件反射般后退着,躲开了苍海澜扶住他肩膀的双手。转而,裔榕的视线落在了苍海澜身后的罗宾身上,又慌张地落在丛林深处,似乎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等着他。
裔榕对着树林里不存在的人影喊道:“你们不要再这么耍我了!这些都是你们弄来愚弄我的,对不对?”
“裔榕!我真的回来了。”苍海澜想要安抚裔榕,但却被裔榕猛地推开了。
“你别过来!他们见不得我好,不然他们会弄死我的!”裔榕自顾自地说着,躲到了一个树桩后。
苍海澜看到原本眼神清亮,浑身都闪着明艳艳的天真的人,此刻却晦暗地躲在一桩树根旁,指尖颤抖地抱着那个树根,眼神飘忽不定,时而恐惧,时而呆滞,眼尾一片绯红,精神极不稳定,不敢看苍海澜,也不敢看罗宾,而只是平视着森林深处,牢牢盯着,似乎那里会走出什么能夺走他继续活下去的勇气的东西似的。
苍海澜见状,和罗宾互换了眼色,只能亦步亦趋,缓缓靠近,并对裔榕伸出右手,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野兔。
苍海澜附身柔声道:“是我啊,裔榕。”说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左手在背后用生命能量幻化了一枚钻石型的糖果,递到裔榕的视线里,晃了晃,问:“还记得吗?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哦,没人知道的。”
裔榕的眼里闪过一丝清明,山泉般清澈流淌着清甜的往昔,他刚伸手去触碰那枚钻石型的橘色糖果,却又很快将手收了回来,低下了头。
罗宾看着这一幕,心里急得冒火:“猎杀”季的最后一场终极猎杀就要开始了,“虚空”也蠢蠢欲动,可我又不能过早地让裔榕接触到生命能量,这倒不是担心格尔勒他们,而是担心戏还没开始演,就会被“虚空”识破,只是,罗宾心里不解:这个小家伙看到苍海澜应该高兴的呀,怎么会吓成这样?正想着,却见裔榕突然从树桩边起身,一头栽入了苍海澜的怀里,大哭起来。
他实在是太委屈了,这些日子他过的实在是太憋屈了,他有天大的能力却不能施展来保护自己,天天被人戏弄、欺侮,所以,他也不管面前的苍海澜是不是真的,断断续续地啜泣道:“苍海先生,无论我……是不是死了……我都很高兴……能够再……看到你。”
“你怎么会死了呢?”苍海澜轻拍裔榕的后背,替他理顺哭急了而有些杂乱的气息。
“可你不是……”裔榕说着抬着上目线怔怔地盯着苍海澜,然后移开视线,委屈地鼓着嘴说:“苍海先生,你不是面见永恒了吗?我怎么还能见到你呢?”
“我被复活了呗。”苍海澜轻描淡写地笑道,瞥了一眼罗宾。
“哦……”裔榕怔怔地侧过脸,透过刘海的缝隙看了看罗宾,又回过头问苍海澜:“他复活了你?”然后,裔榕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转头,懵懂的眼神疑惑地望向罗宾,轻声问:“是为了我吗?”
“你想多了。”罗宾摆了摆手,心里长出一口气,答道:“不只是为了你。”说罢,罗宾指了指苍海澜道:“这里交给你了,我得回去了,不然他们该起疑了。”
苍海澜点了点头:“放心吧,交给我们。”
“就算是我欠你们的。”罗宾翻身上马。
待罗宾策马而去,裔榕眨着眼睛,问苍海澜:“他要我们做什么啊?”
苍海澜拉着裔榕,一个走位,便踏入空间通道,来到了燕京堡垒地底埋藏的“雪焰”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