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想到,魔将柳言简也是会看脸色办事的人,早就发现了少主对这个人不同寻常的态度。
所以苏白离逃出来之后,他也并没有动用兵器,而是直接撒了一把散,然后给了他一闷棍,封了他的修为,直接装进金笼里带回了无极魔宫。
于是就出现了本书中最开始的那一幕。
苏白离以为的砍去四肢泡酒坛子的恐怖事件并没有发生。
他只是被殷无殇以另一种羞耻的方式折磨了个遍。
他像在巨浪中无依无靠的小船,不断经受海浪的冲击与拍打,经历一波又一波的惊涛骇浪,在坠落与上升之间徘徊,在快乐与痛苦之间游走。
三天的时间,苏白离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地儿,遍布深深浅浅暧昧的红痕,简直不堪入目……
等苏白离第四次醒来的时候,人还烧着,烧得糊里糊途。
殷无殇就守在床边,眼底曾经的阴郁暴戾经过这四天的发泄,早就恢复了清明。
那幽黑的瞳孔一直盯着沉睡高烧的人,目光中一派兵荒马乱。
像一下子撕掉了冷硬的伪装,深处尽是惶急、愧疚和不安,可所有的情绪里,唯独没有后悔。
要了师尊,是他唯一不后悔的事情,他已经这么想很久了。
苏白离烧得迷迷糊糊,他的底子其实一向很好,但再好的底子,也经不住殷无殇拆骨头一般的折腾。
少年人的第一次总是没轻没重,偏偏又食髓知味,不懂节制。
苏白离现在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他的呼吸声音很重很重,仿佛每一次的呼吸都要用尽全身力气,喉头和胸口跟着呼吸起起伏伏。
脸上、脖颈和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染上了一层浅红晕,连眼尾都染上了胭脂色。
“热,好热……”
像是热醒了一般,苏白离睁着满是水雾的眼睛,动手扯领口掀被子。
殷无殇动作很快,立马帮他把被子掀了,中衣也脱了。
他僵着脸,小心翼翼的问:“师尊,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苏白离听到他的声音一愣,往后躲了躲,随后又颇有些委屈道:“我想要喝水……”
殷无殇立马端了杯过来递给他。
“谢谢。”
苏白离接过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他喝的太急了,溢出的水珠顺着嘴角滚过他的喉头,浸湿领口,里衣下的轮廓若隐若现。
殷无殇浸湿了巾帕,他本想帮苏白离擦擦额头降温,扭头却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一时不由愣住,而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打湿的巾帕鬼使神差地抚上了苏白离的锁骨。
苏白离被这心口一凉吓醒了神,仰头看向殷无殇,通红的脸上尽是迷惑。
殷无殇对上他染着水雾的眼,脸刷的一下红了。
“我、我……”殷无殇想装个冷漠无视他,但对着个病人,他硬是冷漠不起来,只得撒谎道:“师尊发烧了,徒儿帮你退烧。”
“擦锁骨退烧吗?”苏白离被烧迷糊了,尽问些智障问题。
殷无殇避开眼,揉了揉额头:“我魔族的偏方。”
“哦,原来这样。”苏白离提不起半点精神,他眨了眨眼睛,又迷迷糊糊的闭上了,只小声喃喃道:“上次你也烧得好厉害,可我忘了帮你擦锁骨……”
他的声音很小,可殷无殇却敏锐的听到了,他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我什么时候发过烧?”
“大前年,你烧的好厉害,我好担心……”苏白离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彻底睡着了。
殷无殇皱了皱眉,大前年?
大前年他倒真的烧过一次,那一次也确实烧的厉害,但他那时在无妄谷下面。
所以……
殷无殇的脸色又沉了沉,师尊是说糊话了?还是把自己当成江小念?
大概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