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逢秋,皆是临安城各种宴会的盛行的季节。大长公主喜欢菊花,后院栽种了一大片许多名贵品种,皆是顾驸马花重金从各地寻得,还置了花棚,请了人专门打理这些娇贵的花草。
杜玉兰往年在家时便喜欢邀些闺中姐妹一起赏花吃茶,如今见府里头菊花开得明艳,便想邀约些姐妹来府上坐坐。大长公主得知后,索性拍板,干脆就办个赏菊宴,将临安城的贵妇人们都请过来。
如今大长公主在临安城已经是勋贵世家们争相邀请的贵客,原因无他,皆因其两个格外长脸的女婿,再有就是顾驸马财帛甚多。反正临安城这些喜欢攀炎附势的人们不是看钱就是看权,大长公主两样都占,真是风光得很。
因此,她发出去的帖子,自然是有大把人乐意应邀。
赏菊宴这日,大长公主府座无虚席。
顾时欢和顾时嫣也来了,本来顾时欢此时已经是九个多月的孕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生,大长公主也没准备让她来,但她听见风声后自己就来了,因待在府里实在无趣。
这会儿她挽着顾时嫣,姐妹俩一起沿着青石小径走着,旁边争相开着许多不知名的菊花,红得绿的黄的皆有,煞是好看。可顾时欢不懂欣赏,只觉得花香好闻,还忍不住掐下一朵夹在指间,时不时轻嗅。
“姐姐昨夜睡得不好么?”她见顾时嫣哈欠连天,就此问道。
提起这事,顾时嫣有些脸红,如今她是五个月身孕,大夫说这个时候可适当同房。为此,家里那头憋了许久的狼每天逮着她就要好好吃一顿,倒也不是多狠,可就是磨人。有时候她睡着了,他也还在后头搂着她自己动,反正什么时候结束的她不清楚,这些日子每每清晨醒来就感觉到里头留了许多。
因此,夜里睡不好是固然的,但自己也体谅他这几个月来忍得辛苦,不想让他失了兴致,因此只能晚上迁就白天补觉。
但今儿来娘家参加宴会,起得太早,倒是没多少歇觉的时间,频频打哈欠。
“无碍,就是今儿起太早了,回头我去歇个午觉就好。”
“我看这会儿日头高了,我陪你去吧,正好我也歇一会儿。”
“你不去与她们一处玩儿了?”
顾时欢看着不远处聚在一起赏花作诗的那些妇人们,摇摇头,她去作甚?她又不会作诗,顶多就是听个趣罢了。
“作诗有什么好玩的,我还是觉得吃菊花糕来得有趣些。”
怀孕个月的妇人最是容易饿,顾时欢怀瑾年的时候便是如此,如今更甚,三不五时便要吃一顿。此时才走了一小会儿,她便又想吃了,趁姐姐要回去歇息,自己也想回去吃些糕点。
听她这么说,顾时嫣好笑,感情来宴会上是惦记着吃的呢。
杜玉兰这人最是爱诗情画意,连宴会上做的糕点也别出心裁,按菊花颜色做出各色种类,并以菊花命名,什么墨牡丹、仙灵芝、瑶台玉凤等等,顾时欢不懂,但觉得味道不错,吃得满嘴糕屑。
正当她吃饱喝足准备也歇一觉时,凝知匆匆进来了。
她一脸兴奋激动,“小姐,您快回府吧,适才管家派人来说大爷回了。”
顾时欢拿糕点的手一顿,“这么快?不是说还要过几天才到么?”
“听说是大爷加快了行程,他自个儿先快马回来的,同去的官员还在后头呢。”
“哦”她拍拍手上的碎屑,淡定的起身出门。
祝长君一路纵马回到府上,本想快些见到心心念念的小女人,然而到了府里后却扑了个空,随后得知她出门参加宴会了,才又匆匆换了件衣裳出来找她。
因此,当顾时欢走出大门时,便看见自家的马车已经在等着了,她顿住脚步,只因见祝全也站在马车旁,不用想,那人就在马车里。
彼时还能镇定的心,这会儿却骤然紧张起来。
说不想他是假,其实都已经想到骨子里了,平日故作淡然,可这会儿真要见到人了,却近乡情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