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熟练地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丢在沙发上:“那你就在沙发上缩一晚吧。”
沈郁白把窗帘又拉上,盯着沙发上的被子,林杳打着呵欠进了自己房间,毫不留情地关了门。
外面的风有点大,敲在玻璃上的声音重如擂鼓,一下又一下。
因为疲惫,林杳睡得很快,中途醒过来一次,觉得有点凉,往被子里缩了缩,脚尖突然顶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林杳警觉地睁开眼,半撑在床上,撩了把头发看着自己旁边鼓起来的一个包。
她扶额:“回你的沙发上睡去。”
沈郁白慢吞吞地动了动腿,用小腿圈住她的腿,脸还埋在被子里,只能看见一点点睡得凌乱的黑发,在床单上磨蹭着,单手绕过来很轻地抱住她的腰。
“我冷。”他恬不知耻地说。
林杳动了动脚,他就压得更紧了,手指从腰部撩开衣摆覆上去,凉得人打了个激灵。
被窝里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林杳躲了一下,见他纠缠不休,捏住他的手:“你等等,我给你加床被子。”
沈郁白像个八爪鱼一样,用胳膊环住她的腰,一条腿伸过来拦着她下床,头发蹭在胳膊上有些痒,整个人以一种古怪的动作牵制住她,声线喑哑:“我不。”
他真的很喜欢说这句话。
林杳把他的被子往下扯了一点,沈郁白露了个眼睛出来,很轻地眨了几下,又往上扬着,看着她的脸。
屋外大雪纷飞,冷空气袭击世界,房间里却暖和得很,静得除了呼吸声就是雪落下的声音。
林杳知道他是故意这样的,每次一怕她生气就会装成好可怜的样子,然后摸摸她。勾勾她的手指,侧目观察着她的表情,像小动物讨好主人一样放低姿态。
在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以后,他总结出了一套林杳最受用的认错方式。
要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应该就是那年冬天林杳把家门口几个快冻死的猫捡回去,沈郁白就领悟了这一点。
完全没有办法。
林杳叹一口气,给他让了一个身位的空隙,然后用脚尖踢了踢他,“不要挨我太近,我很痛。”
沈郁白装出来的表情凝滞了一瞬,然后把眉头皱起,撤开了腿,问:“腿上的伤还疼着?今天换过药了吗?”
听他这么一问,林杳才记起来自己晚上一直在忙聂湛的事,完全把擦药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她一时没说话,沈郁白就明白过来了,也顾不上外面多冷,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衣就翻身下床。
“药膏在哪儿?外面的桌子上?”
说着,他出了房间,拎起客厅桌子上的塑料袋翻找了一会儿,然后回了房间,蹲到床尾,轻轻捧起林杳的脚踝,垂眸看着她小腿上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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